人死如灯灭,何来幽灵一说?陆錦珩那些话那里是对着薛秋儿说的,他是要说给苏鸾听的。
“那老道所言,也不是全无事理。”陆錦珩蓦地松开手,就势俯下身从腿腹旁抽出一把短刃。
又一次被恶梦惊醒的苏鸾,正脸青唇白的坐在床上,额间后背盗汗涔涔,气味亦是喘得不均。这高耸的踹门声又令她惊慌了下,双手无措的扶在床柱上,忐忑看向门口。
那金属的萧萧寒光映着烛火闪了闪,苏鸾心下一惊!
“莫怕,是我。”男人的声音沉稳。
“谁?”游移半晌,苏鸾还是张了口。短短的一个字却缀了声哽咽,明显是前一刻哭得正悲伤。
何如屋门虽敞开,不过就是带进了些许暗淡月色,苏鸾只看到门口有个身影背着光,却没法将来人的面庞看逼真。
望着那消逝在门外夜色中的身影,苏鸾愣了好一会儿,才走畴昔将房门关上。
月光自他背后倾泻,将漆发映出银光,像滑落的丝一样披到肩上。那身型颀长,不是水琴亦或郡府里的别的丫环,而是个男人。
视野刚巧落在陆錦珩的左腕儿上,苏鸾这才规复了丝明智,复又昂首:“世子稍候半晌,臣女养伤时,规府大夫曾留下了些包扎药物,臣女这便去取来。”
做这些行动时,陆錦珩就只将视野黏在苏鸾的脸上,全都由她玩弄,非常共同。
“有劳了。”
不过这丝委曲很快又被苏鸾本身按下,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救她?她怎还能反过来如许想他。
只要令苏鸾信赖薛秋儿被震慑住了,那么胶葛她恐吓她的心魔也就去了。
愣了一会儿,苏鸾才发明陆錦珩一向脉脉的凝着她。不知是不是那血太热了,苏鸾脸上莫名一红,蓦地垂下头去。
不需苏鸾说甚么,陆錦珩便心下了然,定是梦中薛秋儿又压在了床上,才会令苏鸾这般惊骇。
苏鸾被陆錦珩扳着下巴轻微的侧了侧头,眼尾斜瞥向床,带着惶恐。
陆錦珩?
那丫头挥之不去的恶梦,不过是因着骨子里的良善,看不得这些血腥,落了暗影。她身边向来没有薛秋儿的阴戾之气,芥蒂天然还得心药来医。
苏鸾的双眼被迫只能看向陆錦珩,心下不由掀起一丝委曲来。人是他杀的,如何做了鬼就只逮着她欺负?
“那贱人又来找你了?”陆錦珩声色冷冷,带着对薛秋儿的不耻与不屑。他的手还是托着苏鸾的下巴,两指并不如何用力的箍住她的下颚,让她没法别过甚去。
陆錦珩没禁止,目光跟着苏鸾的身影转动,见她走到角落里翻开橱柜,抱出一个小药匣子返来。
“她做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