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听他讲完,不由地发笑。

廖清欢在装着的桶里捏着兰花指抉剔半天,这枝不敷新奇,那枝花瓣打卷,总之没一个看上眼的。阿婆团着袖子坐在那儿,也不睬她,半天后廖清欢才随便点了两枝:“这些给我包起来吧。”

“毫不丢人,”陈文隽立即眉开眼笑,飞跑着去拿器具,“明天就让你艳压都城!”

陶枝笑着点头,让开门:“当然,出去吧。”

她撇了下鬓发,直起腰,脸上笑着,却没转头:“这不是挑不出来吗。”

程漆没说话,却抬起了眼睛。

她眉心一蹙,赶紧走上去。

陶枝被他逗笑了,唇边晃出小涡,把那三罐往他面前一推:“那请陈老板帮我个忙,如果能把这三罐卖出去,我就奉告你方剂。”

表姐是朝中尚书之女,锦衣玉食的大蜜斯。不但她,连他们全部宗族都看不上陈文隽这家半死不活的铺面,若不是太久没有他的信儿不太放心,她底子不肯意来。

陶枝想了想:“东街顺着数第二条窄巷子,靠右阿谁院子是我家,费事掌柜的来找我一趟吧。”

陈文隽站在镜子旁,笑眯眯地拿起芙蓉粉,问:“阿姐,要不要买一罐?”

“叫我来干甚么?”表姐在他铺面前嫌弃地看了看,撩起裙子走出去,“下午我还要去侯府喝茶,还没来得及清算呢!”

表姐翻了个白眼:“不信,看你没事,我也好和母舅交代,没甚么事我就走了。”

更可骇的是,她脸上没有涓滴厚重感,又轻又透,仿佛这就是她本来的肤色。

还好死不死被陶枝看到了!

陶枝早就猜到他的反应,如畴前普通无二,一时另有些记念,笑着点点头:“是。”

陶枝绕过她,在阿婆身边坐下,抓着她的手捏一下,然后利落地把廖清华要的那两枝花缠好,递给她:“就这么两枝,也别给钱了,当我送你的。”

“贵精不贵多,不急着多销,供不该求才好,”陶枝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开门,“明天看过作坊再说……”

陈文隽一听,心想恰好,拉住表姐的手,眨巴眼睛:“阿姐如果信我,本日这妆我替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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