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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昭手上的行动一停，目光映在剑刃上，比伤人的兵器更锋利。
张远看着他，沉吟一会，昂首：“如许，你进宫，找找曾在先帝跟前服侍，又犯了错事被调走或被惩罚的寺人。”
张远马上了然于心：“……江皇后？”
凌昭端倪不动，只语气比冰霜更冷：“本王如何？”
张远笑道：“那你去找个御前当值的寺人来问问不就好了, 为何忧愁？”
她就像是宫里的一道忌讳，统统人都对她讳莫如深，若非亲眼所见，每日服侍着，宝儿只怕要将这位得宠的娘娘当作大水猛兽。
下认识转头看向容定，却见少年眉眼冷沉如水，薄唇紧抿。
秦衍之见那伤口不深，稍稍定下心神。
江晚晴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沉默的容定身上，慢慢道：“你年纪小，自是不懂，小容子是进过净身房的，天然也不会明白――男人风骚起来，是要很多力量的。”
宝儿恳求道：“奴婢不会说出去的，就我们私底下说说……娘娘，奴婢都在宫里这么久了，仍旧甚么都不晓得，甚么都不懂，别人都当奴婢是个穷乡僻壤来的傻子，背后里笑话我。”
凌昭刷的一声收剑回鞘，淡淡道：“得空，你去一趟长华宫，把这个带去。”他伸手进怀，摸出一方收藏的绣帕，神采微微温和：“你就说――这些年来，本王近身的女儿之物，唯有这一件。此心此意，山海不成摆荡。”
他曾在先帝跟前当差，但是因为失手摔坏了一个前代花瓶，被御前大寺人叱骂一顿，发落去干宫里最苦最累的活儿，早就心生牢骚，现在有替摄政王效力的机遇，天然跃跃欲试。
秦衍之进宫后，不消半日便把一名年青的寺人带了返来。
长华宫。
江晚晴早等晚等，死活等不到暗害本身的人，猜到估计凌昭归去后，沉着下来又心软了，内心不由干焦急。
江晚晴一笑：“想问先帝呀？”
宝儿猎奇道：“争宠是历朝历代的嫔妃都有的，避宠倒是为何？”
太子都已经即位了。
宝儿一时语塞，有点赧然。
他偷偷瞥了眼书案后的人，仿佛不敢说下去。
江晚晴摇了点头，却没多说，在宝儿期盼的眼神下，只叹了口气：“他生前是个别面人，现在人去灯灭，给相互留点脸面吧。”
可光急也没用，她便叫容定出去捡几根粗点的树枝，切下一小段，磨平了给她。
宝儿关上门，无知无觉走出一段路，如有所思：“本来，男人风骚竟是要凭力量的，谁力量大才有资格风骚，唉，想来摄政王定是大夏最风骚的男人了，他看起来那么壮，还能兵戈，你说是不是――”
可她家娘娘……清楚是天仙般的人，最是和顺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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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下了禁令，这里服侍的，只剩宝儿和一名也是新来的小寺人容定。
张远奇道：“不是问过两回了吗？”
他偷偷抬起眼，才一触到摄政王的目光，立即又垂下脑袋，跪着动也不敢动，汗流浃背：“这话听着荒唐，开初江娘娘也是不信的，但是说了整整七年，铁打的耳根子也软了。”
风里携来断断续续的哭音：“皇上，皇上，嫔妾冤枉……冤枉啊！”
宝儿怔了怔，回顾望一眼远处的琉璃瓦，叹了口气。
凌昭抬手拭去，嘲笑：“……本王的好皇兄。”
王府的演武场外，小寺人严峻得额头冒汗，往里看了一眼，只见摄政王手执长刀、正在练武，一招一式气势如虹，便似劈风斩浪――日光下，刀刃的寒芒一闪，他吞了口唾沫，额头流下一滴巨大的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