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在旁插嘴道:“可不是笨手笨脚的,脑袋不灵光么!方才那讨人厌的郡主闹上门来了,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也不晓得拦着点,护着我们娘娘……你个白痴!”
“现在好了,皇上还那么小,摄政王实权在握,你早晨愁的睡不着,只是为了你头顶的乌纱帽忧心,你、你可曾顾虑过我的晚晚,你可想过她在宫里的日子如何?天下怎有你这么狠心的爹!”
江尚书思考再三,感觉他有需求来这一趟。
宝儿只感觉那眼神冷的短长,一时噎住了,等反应过来,想骂他两句,问他那么凶的瞪人何为,前头的人却走的远了。
“怪你……都怪你呀!老爷,是你害了我的晚晚,是你误了她一辈子!”
摄政王府的花厅里,江尚书正坐着等候,他手边的一盏茶已经凉了,白茫茫的热气散尽,碧绿的茶叶也沉到了杯底。
声音比先前哑了些许。
江尚书道:“多谢秦侍卫。”
容定一边捶肩,一边偷眼瞧她。
主子两字到了唇边,到底吐不出,只得生生咽下。
他记得清楚,因为凌昭在外头苦等,江晚晴就在书房里哭着求他,求他就算不让凌昭出去,好歹让她出去,劝他归去。
秦衍之又看了看屋外飘着的精密雨丝,皮笑肉不笑:“王府到底是王府,总得有待客之道,比方就不能大雨天的,让客人淋着雨在府外等待,传出去可不成了笑话?”他转头,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温声道:“江尚书,您说是也不是?”
花厅里的氛围变得非常难堪,幸亏就在这时,少女娇俏的声音蓦地响起:“秦侍卫,他们说你在这里……王爷呢?”
容定思路纷飞,行动便有些心不在焉,手背不经意间掠过女子的脸颊,那触感温软而细致,一瞬而过,却在贰心上烙下了印子。
他晓得,固然端庄论官职,秦衍之算不得甚么人物,但他是摄政王的得力亲信,现在的职位非同小可。
他犹自不觉,端起来抿了一口,顿时皱了皱眉。
“当不起当不起,下官人微言轻,可担不起尚书大人这宣称呼。”秦衍之状若惶恐,语气倒是慢悠悠的:“王爷还没返来,以是我才来通报一声,大人也晓得,先帝刚去不久,新帝年幼,王爷这几天忙的很,常常天气晚了才返来,您也不必在这里空等,有甚么要紧的事,改天上朝的时候申明也不迟。”
宝儿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尽是猎奇:“听娘娘所言,仿佛幼年的时候,和摄政王有过来往。”
这几日,摄政王恰是事件繁忙的时候,朝堂之上待他也只是淡淡的,和旁人无异,看不出究竟藏了如何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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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定蓦地止住脚步,瞥她一眼。
“就是顶要紧的,顶顶要紧的!”晋阳郡主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绕过他,由丫环打着伞,走进了雨雾里。
江晚晴笑了笑,道:“好,恕你无罪,持续吧。”
直到此时现在,容定俄然想到,相处很多年,在他的影象里,却极少有离皇后如此近的时候。
一别数年,昔日那沉默的少年还是惜字如金,喜怒不形于色,可曾经的一身少年意气,毕竟是沉淀为眼底的凌厉冷芒,再不等闲闪现人前。
眼看着已颠末端一盏茶的工夫,摄政王还是不见人影。
长华宫里的一个小寺人,都比他和江晚晴来的靠近。
但揭露是不成能的,那是自寻死路。
秦衍之便扬起手,招了婢女过来,叮咛道:“没看尚书大人的茶都凉了吗?还不换新的来。”
这个动机一起,容定越来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