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挂着紫纱幔帐的四人抬肩舆,在门口落定,赛貂蝉赶紧迎了上去。轿旁一小厮,上前说道:“我们受命来接红芷女人。”
小红说完,怕嫖客不欢畅,忙又千娇百媚地补上了一句:“一只猫罢了,有甚么好摸的。莫非我还比不过一只猫吗?”
“天然是他!天下另有几个瑞王?!”
搂得水云闲透不过气,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把头从她的臂弯里抬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扬起它的小猫脸瞪了一眼小玉,这小丫头胆量也太小了吧,这没把我弄丢,倒快把我给憋死了!
嫖客合上扇子,笑道:“总之不是我。”
红芷低头轻笑不语,这才陪侍女往里走去。
一名大腹便便的人提着酒壶走了出来:“前几日我传闻,彻夜泰裕伯家的二少爷要在听雨山庄摆宴,看这方向估计是往听雨山庄去了。”
嫖客咧开了嘴,暴露了一口黄牙:“既然是母猫,爷我得摸上一摸……”说着张动手往前伸去,小红赶紧把他的手给打了归去:“爷可谨慎,这猫短长着呢!”
瑞王,皇子中排行第七,姓白,名梓,字子秋,才艺名动都城,最是受风月场合附庸风雅之人推许。大家都晓得他家里养着三十位歌妓,俱是婀娜身姿,美艳美丽,每出一首曲子,从谱曲到填词,再到舞姿,均由瑞王亲身调.教。那般仙曲丽舞,人间再无可与之对抗的了,满都城的风骚后辈,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睹瑞王家歌妓的风采。
红芷行至赛貂蝉前,福了福身:“妈妈,我去了。”
两个执灯笼的小丫环,一名叫小玉,另一名唤作小莲,两人站在肩舆两旁,跟着一同往前走。
赛貂蝉在门口笑语盈盈地与老主顾们打号召,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往门外瞟。水云闲被她身上浓烈的香味呛得直打喷嚏,前腿往外扒着,后腿用力想要跳下去,却被她抓着脖子上的一撮毛,紧紧地按在怀里转动不得。
怡情楼前后几条街都是做青楼买卖的,紫纱软轿缓缓地在街上走着,小玉和小莲手里提着带有“怡”字的红灯笼,跟着肩舆往前走着,街边摆布楼上楼下的人都晓得,这肩舆里坐着的恰是怡红院的花魁――红芷女人,凑热烈出来看的人自是很多。
“哟,这不是怡情院的红芷女人吗?连怡情楼的花魁都出动了,彻夜算来算去从楼下颠末端足足有十位花魁了吧?不知是哪位雅客有此兴趣,把都城十大花魁全请了出来。”不知是哪家青楼里,二楼一名嫖客手持白扇趴在雕栏上,看着楼下走过的紫纱软轿,摇着扇子问道。
“哟!这猫长得标致,是母猫吧?”一个满面油光的嫖客盯上了这只猫。
花魁那个都想要,可也不是谁都能要得起的,点花魁的代价可不菲,要很多金的,不是普通人能出得起的。
红芷不动声色地往侍女手里塞了一粒碎银子,笑问道:“这位姐姐,内里可都来齐了?”
小二话音刚落,就有小丫环上前把门前的两盏红灯笼点亮了,又悄悄敲了敲屋门。门开了,走出来两名小丫环,各自手里提着一个长形的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怡”字,跟着小丫环前面走出来一个曼妙身姿,头上戴着一个斗笠,四围垂着红纱,那红纱直垂到脚踝,行动间红纱缥缈,香腮美颜若隐若现,撩民气魄。
水云闲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那群嫖客的色相,昂了昂头,花魁你们是见不得,本喵我但是每天见的。红芷的姿色、身材、才情均要盖过四美,说是四美长处集于一身也不为过,不但人美,心也善,待本喵也是极好的,通身挑不出半点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