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闲睁着大眼昂首看去,苗条的眼眉,高挺的鼻梁,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眸正看向本身,不是白子秋是谁!
“父皇, 儿臣尝闻娘舅提及泰安侯之女纪云闲秀外慧中,贤能淑德, 儿臣倾慕已久,故而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本来遵循他的打算, 是不消走到赐婚这一步的, 他原也不想如此, 可当他早上见到太子妃的车辇时, 他眉心一紧, 想也没想便调转马头进宫面圣,他毫不答应这件事出任何岔子。
太子妃捡起椅子上方才被他压在屁股下的那一本,扬了扬道:“另有这一本!”
白钧文看这模样,怕是不好让太子妃听到的话,便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皇上方才传了翰林院的李翰林、大学士张居修、少詹事郭孝儒,一同进宫议事,已经下诏让这三位大人同时传授长孙殿下读书了。”吴丁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殿下一眼,内心直为他叫苦。
白钧文把书压好,脸上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母妃返来了?”说完,瞪了摆布宫女一眼:“你们也是,干杵在这做甚么?母妃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父皇如此安排,正合本宫情意。”太子妃常日里娇纵儿子,但在闲事上毫不含混,她心知儿子不欢畅,便柔声劝道:“你也该谅解你皇爷爷的一片情意,莫要叫他绝望!”
如柳打趣道:“本来要两三个月的时候,现在收缩成一个月,莫不是皇上也听到了蜜斯的心声?”
太子妃道:“若论长相,倒是个好边幅,只可惜自小在乡野间长大,纪彦他们佳耦二人又对这个女儿疏于管束,四书五经没看过,诗词也不会,让她背个诗,驴唇不对马嘴的。这位纪女人,除了一副好皮郛,无甚长处了,我但是看不上的。”
……
太子妃叹道:“让他一小我好好静一会儿,你们好生服侍着吧。”
白子秋摇了点头,附到她耳朵旁,柔声道:“我呀……从你内心跳出来的。”
太子妃阴着脸走到白钧文面前,厉声道:“起来!”
“讲来听听。”
白钧文赶紧把书从母妃手里夺了下来,刚才一焦急,只顾着藏手里的书了,倒把这一桌子的杂书健忘了,他赶紧把书拢起来,塞到柜子里。
纪云闲双手握住覆在唇上的手,那手指却微微一勾,将她两只手都紧紧握在手中。
太子妃呵叱道:“你也是宫里的白叟了,如何还这般冒莽撞失,成何体统!”
纪云闲看了看开着的窗:“你跳窗出去的?”
如柳听得一头雾水,雨青笑道:“蜜斯的心机,哪轮到你瞎猜?”
诚武帝听之,感喟道:“你所说的,朕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眼下也无合适人选。”
如柳煞有介事隧道:“该猜还是要猜的,我猜蜜斯这会儿想吃桔子,我去给蜜斯剥桔子吃去。”
“讲!”太子妃道。
“殿下,殿下――”吴丁仓促喊着跑了出去,正欲开口,见太子妃也在,赶紧跪下了。
白钧文把这些册本清算安妥,转头笑道:“不说这些了,你本日……可去了?”
白钧文有些不乐意了,嘟起嘴道:“母妃,她不是除了长相就一无是处,她那脾气是孩儿喜好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是外在的,等她嫁过来,孩儿能够亲身教,教到母妃对劲为止。”
白钧文见他刚才出去那模样清楚是有话要讲,便问道:“你要说甚么?”
白钧文一日表情几经跌宕,几近断气。与他一样一日内精力备受折磨的,另有泰安侯府西院的纪云闲,只不过前一个结局是苦的,后一个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