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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羽一身白袍,肩上背着一个褡裢,一身风尘仆仆,倒是眼露精光。一进门,便镇静地喊道:“红芷,我新作了《倚红曲》赠你!”说着,把身上的褡裢解下,内里放的尽是唱本。
现在一天到晚, 只要接客这一段时候, 她是相对自在一点的, 起码能在屋子里自在走动, 并且看她的那两个杂役并不进屋里。
白子秋本来有些心猿意马,可洗着洗着俄然发明手里的小白猫温度越来越高,烫得他小臂有些模糊地疼,他低头看着小白猫,闭着眼耷拉着脑袋歪向一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红芷拿着唱本,坐在琴桌旁,把唱本放在前面,低头看着拨弄了起来,第一遍还不太熟,有些断断续续,但模糊也能听出几分味道了,弹至第三遍时,已然很畅达了。
柳若羽把这个小玩意往红芷脸前一放,笑道:“红芷,你瞧!”
“看得见,看得见。”柳若羽也不恼,笑着提起茶壶给本身倒了一杯茶喝了,又道:“明日我们去游湖可好?”
红芷走到柳若羽面前,见他傻愣愣地,噗嗤笑了:“白痴!”
柳若羽常日纵情山川,流连各个青楼间靠卖谱填词为生,身上一贯没有多少银钱。但此次为了请红芷游湖,他特地攒了些银子,雇了一条摆渡划子,虽不似那些都丽堂皇的大船那般繁华,但幸亏够安逸,没有闲杂滋扰之人。
水云闲抬起手臂,看到身上还穿戴昨晚穿的那一身不称身的衣服,迷惑了起来,喃喃道:“咦……我方才不是在沐浴吗?如何会穿好衣服躺床上了?”
白子秋悄悄吐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伸出右手在小白猫的背上揉搓,洗着洗着莫名其妙就走了神,手上不经意地扫过了某个不成言说的部位……
柳若羽赶快到床边来哄她,悄悄推了推她:“去吧……”
白子秋手上一滞,眉头舒展,低吼道:“不该问的别问!”
柳若羽又喝了一口茶,起家来到红芷身边,笑道:“你可知明天是甚么日子?明天是六月六,你是晓得的,偎翠湖的湖心岛上每年此时都会有节目,本年更是不普通,传闻有瑞王家的三十名歌妓演出,很多人都要去看呢!你不去么?”
红芷立在船头看湖面上的野鸭子,笑靥如花,柳若羽笑着看向红芷:“可想操琴?”
“喜好吗?”
红芷顺着湖面往前看去,远远地行来一条三层高的大船,船上几十位少女趴在雕栏上,嬉笑打闹,高兴不已。
柳若羽道:“你有些急了,但是有烦苦衷?”
柳若羽忧心唤道:“红芷……”
水云闲在房间里悄悄漫步,嫖客和女人们玩得正纵情,没人存眷她,趁人不备,她一个飞窜,躲进了琴盒里。
一曲未完,红芷狠狠地拍到了琴弦上,“铮”地一声,吓得正在找处所躲藏的水云闲跳了起来。
水云闲躺在床上随他玩弄着长发,笑得眉眼都弯弯的:“那当然,憋屈了这么久,才终究能变成人了,这类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那两个杂役弄丢了招财,赛貂蝉气的暴跳如雷,把他俩绑到后院,拿鞭子狠狠抽了几下,又命他们出去找。但是猫丢了,哪那么好找,为了不影响早晨接客,赛貂蝉只好去找了只纯白的猫,让人用墨把耳朵涂黑,先临时对付着。
柳若羽笑了:“甘心为你痴,为你呆。”
红芷见那糕点老是很快就空了盘,觉得是小玉和小莲偷吃了,也不在乎。
红芷梳洗伏贴,方迎了柳若羽进屋。
小玉所说的柳公子,恰是淮南柳若羽,那日红芷在瑞王面前弹的就是他的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