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让小寺人把洗脚水端走,又把蜡烛挑亮些,打个哈欠道“主子,今儿个早些睡吧,您中午都没睡着。”
“殿下,这都半夜了,”德柱走到太子跟前悄声道。
赫舍里氏跪完三天到承乾宫,正赶上众妃来给皇贵妃存候。
德柱出去时,太子正在秉烛夜读。
正三所
东一所
温僖贵妃从旁开口道,“今儿个好不轻易聚了聚,别说这些了,臣妾倒传闻了一件阿哥所的丧事,还没恭喜惠妃呢。”
惠妃笑笑,“两个多月了,太医说脉相平和,统统安好。”
皇贵妃苦笑一下,“本宫坐在这个位子上,有哪一天能不愁呢。纳兰明珠以朋党罪下狱,又牵出谋反之事,成果只是个罢官检验,圣心难测啊。更何况,明珠在内阁十多年,朝廷中有多少他的权势,即便他退居幕后,也千万不能藐视。而当今,大阿哥福晋有孕,如果这一胎是个男孩儿,那就是我们康熙朝的长孙。宗子、长孙,这分量可够重的。”
纳兰明珠一案,查到序幕,吏部给圣上递了折子,这一晚不管是皇宫还是都城,都有很多人一坐到天亮。
四阿哥瘪瘪嘴,一脸思疑地看着苏伟。
皇贵妃面色暖和起来,“这但是件功德儿,几个月了?”
皇贵妃点点头,“坐下歇歇吧。”
第二天,御门听政,圣上喻吏部,“国度建官分职,必矢志精白,*小廉。今在廷诸臣,高傲学士以下,……朕不忍加罪大臣,且用兵时有曾着功劳者,免其发觉。罢明珠大学士,交领侍卫内大臣酌用。”
太子展开眼睛,虚无地盯着火线,“我没有担忧明相复官的事儿,我担忧的,是皇阿玛的心机。”
皇贵妃闻言皱起眉头,赫舍里氏却嫣然一笑“惠妃娘娘真会谈笑话,嫔妾在宝华殿诵经,哪日不碰上几个外人。太子不过是礼佛时碰到了嫔妾,念着点儿先皇后的恩典,远远地问了两声。如何,大福晋入宫没去见病了的您,太子去宝华殿上香碰到我倒是错误了吗?”
“行了,”皇贵妃冷声呵叱,“都是皇家妃嫔,这般含酸拈醋的话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三月,纳兰明珠一案持续扩大,在吏部彻查中有人直指纳兰明珠企图谋反,举朝哗然。
四阿哥转过脸,压着被子,看了看苏伟“你不准笑话我。”
“行了,起来吧,”皇贵妃端坐在正厅中间,“今后管着点儿嘴,别总说话不过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