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唐寅?”
听他这么说,祝枝山顿时便来了兴趣,“哦?一个女人有如此心机,倒是风趣,是哪家花船上的小娘子?”
“……昨日送出的动静只要六人答复应下了,余下的都还没有覆信。我派去唐记酒楼外候着的小厮方才传来动静,说那酒楼本日一早便挂起了联幅,现在内里已围了些百姓,仿佛没遭到甚么影响。”杨德垂首立在一旁,比之前的态度还要谦虚几分。
少年提脚踏在门前的石阶上,身形蓦地靠近那小书童,威胁道:“你若叫不出唐寅,我就将你那些灯谜的答案都说出来,让你招不进客人!”
他披着件深棕色的薄缎披风,身后跟着两个高高瘦瘦的侍从,挤在人群中尚不显眼,这一站出来顿时便显得与众分歧。
杨元彬却半点余光也没分给他,听他说完,嘲笑一声道:“看来这些穷酸墨客是处江湖之远而不知庙堂之威了,竟敢疏忽我的要求。”
少年当真听了,口中念念有词又反复了几遍。围观世人皆被提起了兴趣,此时也不急着出声嘘他了,都跟着一并思考起来。
唐子畏看着少年那副兴趣勃勃的模样,竟也未几问启事,反而点点头,当真随口便占一迷:“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你猜这是何字?”
“四八一八,合则五八,五八,四十也。四十为‘井’,这题的答案便是水井的井字。”
“既然如此,我倒要亲身去瞧瞧都有哪些人的落款,看他们究竟能搞出甚么花样!”
那猜中题的人面露得色,冲四周拱了拱手,昂首挺胸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小书童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请的姿式,“恭喜公子,内里请。”
唐子畏也略抬了抬手,却未接话,只道一声:“请。”
“你去忙内里的事吧,这里我来。”
“是。”
“你答出了我出的一道灯谜,按端方,你能够出来。”小书童说着话,软软的声音里是满满的不甘心,脸也皱成了一团。
那少年下认识追上一步,到门口却见那小书童正板着脸站在中间。他脚步一顿,还没开口说话,就见那小书童竟然抬了抬手,侧身让到了一边。
唐子畏拎起酒壶,给本身满上一杯。而后举杯道:“本日诸位赏光前来,子畏心中感激不尽。一会儿还要劳烦大师移步楼下,笔墨纸砚都已让人备好,盏茶成诗可别露了怯。”
伴跟着惊叫和东西翻倒的声响,突入楼内。
“此乃‘贺、资’二字。”跟着话音落下,一个少年站了出来。
见唐子畏过来,张灵利索的给他拉了张椅子,嘴里夸奖道:“子畏哥,你这解谜入内的主张真短长,现在酒楼里这么热烈,数这招最绝!”
墨客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围观的百姓也群情纷繁。然后便见一人神采俄然明朗,大声道:“一阴一暗,一短一长,一昼一夜,一热一凉……一日一月,这是‘明’字!”
“希哲兄有兴趣啊?可惜了,见过子畏哥,素娘怕是早已心有所属。”张灵大咧咧地说着,冷不丁脑门上挨了他一下。
一处庭前立柳的别院内,杨元彬负手站着,听着身边杨德的汇报,神采渐沉。
“小子胡言乱语,我是那种人吗?”祝枝山面色凛然,下巴上的那一小撮胡子却一耸一耸的,看起来有些风趣。
唐子畏斜倚在门内的第一根柱子上,见那人出去摆布张望一下,看到唐子畏眼睛一亮,忙走过来拱了拱手:“中间便是唐寅吧,久仰大名,本日一见,果然丰神俊朗!”
围观的世人中大多见不得有人这么欺负一个孩子,顿时嘘声四起。那少年却似浑然不在乎,只催促着小书童出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