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类既能节水又能供庄稼发展的体例,起码军中就能供上麦子、细粮了了。
此物既可用于民事,更可用于军屯!陕北诸府十年九旱,榆林镇外更是接着戈壁,少有水浇地,种不出多少粮食。甲士吃的多有商户从陕南、四川一带送来的,本地连军屯都建不起,不能自种自吃,总叫人不敷放心。
不须桓凌先容, 杨巡抚与周王便都猜到这是他曾试过掷瓶的处所。
是啊,汽油水浇不灭,以是他才带亲王和巡抚大人们到这既无人迹亦无草木的荒山。如果有草木的处所……他莫名想起了他师弟亲身题词、刻印,每到腐败就派人大力鼓吹的防火标语。
桓凌公然承认了他跟宋时之前在此试掷过汽油瓶的究竟:“试过几次才晓得瓶子形状、汽油用量、外头做引信的布如何缠、浸甚么引燃。”
宋校长正盼着他能帮本身扩大石油出产,岂有回绝的事理?不但肯给他门生,还要给他最好的――他们二人特地办了场测验,先笔试、后尝试、再口试,层层遴选出职校班里实际、实际程度最踏实的学子,保举给巡抚大人做幕僚。
杨大人行事雷厉流行,从宋时在知府任上的政绩、操守、才识查起,细细列其事迹。到四月初,宋时俸满三十六月时,又令长安府查了他在任三十六个月内可有赋税积欠等事,都考查得清楚了,便将一封奏章飞马送至吏部。
宋时兼顾乏术, 桓凌便向周王请命,替他带杨巡抚试用汽油成品。
巡抚身边的官员与知府身边的官员,闭着眼也晓得谁高谁低。
杨大人并未推托,收下了纸条,感慨道:“本官也想着要回榆林,措置炼油事件,不能久留在汉中了。今得贤弟提示,本官也该提早看看他的考语如何写了。”
三场测验间隙,宋知府也能抽出工夫来陪巡府大人考查分馏塔,倾销杜仲胶制的骨折夹板、水管弯头、接甲等物,趁便向他先容更合适缺水地区的,用杜仲胶讨论接合竹管做水管用的滴灌、喷灌等节水灌溉法。
金提学终究获得了绝俗的才子,杨巡抚也选中了最务实的幕僚。
这把火还未熄,另一道爆炸声便连着而起。火光黑云之间,只见桓凌挽着右袖,利落而精准地接过扑灭烧瓶扔向远方,身上窄袖棉袍厚重的衣摆都被热风吹得向后飞扬。
周王想起那情状,亦是心有戚戚焉:“难怪宋先生严抓在山上燃烧的,一到腐败烧纸时便到遣处所上里长、甲首们到处梭巡,遇有燃烧不熄的还要抓了罚纸呢。”
远在桓凌身后的周王与杨巡抚等人都被这场爆炸与大火吸引住,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桓凌重新回到他们身边,周王才从这场爆炸中惊醒,喃喃叹道:“这就是石脂水中炼出来的油……这岂不是能把一座石头山也烧了?”
张大人咬紧牙关,捻断了几茎清须,终究拿起那份写着大大的“称职”的考核单,递给下头员外郎,淡淡说了声:“汉中知府宋时可留任原职,将这考语拿去存档。”
汉中府虽临着汉水,但北边山区也出缺水的处所,雨水少时就有绝收之虞。宋大人一个到现在还在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无神论者,天然不会去祈雨,宁肯花银子补助干旱地区农户铺设水管。
这一场火倒是见仁见智,周王瞥见的是该重视消防安然,杨大人看的倒是在战事中如何应用此物。
“节水”二字就深深打动了杨大人的心,更加让他对建石油工坊,精炼出各色燃油、提取杜仲胶一事有了兴趣。
他转头看本身制造出的火海,沉重地点了点头:“这里都是石头,汽油烧尽,火也就灭了。如果有草木之处,四周枝叶不久就能被火烤干,便成了天然柴薪,少不得勾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