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本想耍个帅,拿枪一样竖着举过甚顶再平放到面前对准。可惜身边不是电影里会抱着鲜花看他耍帅的女配角,而是个不解风情的……弯男,见他把弩抬得太靠上了,立即就抓着弩身往下压了压,还将头搭在他肩上,教他如何对准:“弩举平在面前,目视望山与箭尖,与箭垛红心连成一线……”
宋时见他们严峻到手都要抖了,实在不忍心,便将头转向潭边,一面揉着发酸的手臂,一面低声跟桓凌阐发方才为何有两箭没中红心。
甚么大事?皇上又双叒叕要钱了?是为编他的新泰大典要钱吗?
射程虽稍差些,但对初学者来讲,能把箭射出去才是最要紧的。桓凌一面给他讲授臂膊与双腿用力的技能,一面帮他按着弩柄稳定弩身,待他双足踩实,手握的姿式、位置都合适了,才放心叫他运力拉弦。
他咬咬牙,叹了口气,没提他的对准镜假想。
桓凌苦笑一声:“周王本该十六结婚,这一晃都拖到十九了,为他婚事不成,前面的皇子都不能结婚。现在二皇子齐王也十五了,岂能不选妃?三皇子魏王也十四了,本年不选来岁也要选,却不知圣上会不会再借这两桩婚事……”
他叹了一声:“此事只得从长计议。之前虏寇没甚么动静,边关倒还承平,有题目也按得住,我只怕他们本年掳掠尝到了长处,今后还将依此而行,使边关百姓刻苦。”
酸梅汤提早拿冰湃过, 竹筒外套着保温的棉套, 触手微凉, 筒壁上结了一层细细的水珠。拧开竹筒, 杯中的梅汤还微微冒着白雾, 喝下去如一股冰线砸到腹中, 打完球就不断往外钻的热气顿时消逝了很多。
他喷得努力,一旁的桓凌却叹道:“朝廷也不是到处管获得,似宋世叔那样的好官能有多少?一个监察御史到了别人的地盘上,人家让他瞥见甚么他才气瞥见甚么,不让他瞥见的,天然甚么也看不见。我现在在户科,常常算计军粮,都觉着有些出入,只是兵部那边插不进手,不好计算兵器、火·药出入,从户部拨银的数量看来,仿佛也忒多了些……”
他握紧弩身,叫宋时罢休,朝他扬扬头,冲动地说:“我们去看那□□进很多深!”
桓凌笑道:“平常也是用两三次才调一回,方才他们把弦调得紧了些,我怕你拉弦时把握不好力道伤了手,故将弦调得松些。这么调着是为好上弦,但射出来不像方才那箭那么有力,能一箭透过铁帘寸许了。”
要不要做个对准镜尝尝?
宋时双手托弩稍稍偏过甚,闭上左眼,单靠右眼对准靶心,用心瞄了一会儿,欲扣扳机前又慎重地问了句:“能扣了吗?”
宋时也把本身家带的竹杯拿出来, 叫他尝尝自家熬的酸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