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苦笑着直点头,这个五爷爷呀,真是怪杰一枚,不管是为人行事的大格式,还是这糊口起居的小事情,老是有着和凡人不一样的处所。
长乐正抱着一个树根雕出的庞大木碗用饭,白莲一把推开门,大踏步冲出来,一把夺下了老头儿手中的饭碗,黑着脸诘责:“人家都要被你给害死了,你倒有闲表情在这里大吃?亏你还是我最敬爱的五爷爷!”
白莲不再逗他,从身后木柜子里摸出一对大瓷碗,启开了小坛子的封泥,往碗里倒酒。那酒液亮晶晶的,拉成细细一条线,在面前渐渐地流着,长乐歪着脖子看,早就闻到了氛围里的醇香,馋得只直咽口水。
长乐摇摇摆晃站起来,指着酒坛子就要抢,白莲从速站起来护住,然后为两小我的碗里续满,“红泥醉后劲太大,我不能让你多喝――五爷爷,你说说看,一个男人,长大了,在六合间为甚么非得结婚立室呢,像你白叟家一样,一辈子不立室不生后代,不受女人的牵绊和唠叨,这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为甚么非得要结婚呀?”
白莲哪肯轻饶,劈手打畴昔,哗啦,酒坛子碎了,瓦片乱纷繁飞,酒液四溅。长乐哀嚎一声,深吸一口气,蹲在地上,像癞蛤蟆一样运功,顿时统统的酒液像被旋风裹住的彩虹,构成一条线,向着长乐那白胡子乱蓬蓬的嘴里直飞射入。
这个独腿的大圆木凳子,也是他的首创,好几次白莲要求送给本身带归去坐,恰好长乐不承诺,说这是山野之物,在这山野之天时用合适,白莲住的白玉堂那里能使唤如许粗苯低劣的家伙,没的煞了风景,白莲只能作罢。
“那有甚么不敢?”白莲扭身,竟然一屁股挤畴昔坐在了长乐的圆木凳子上,这凳子是长乐用谷里的木头本身做出来的,长乐喜好没事儿莳花养草,不是甚么宝贵花草,最常见随便的野生草木,尽能够在他的地盘上肆意生长――树木长大了,他砍来做家具,甚么桌子凳子柜子木床都是他本身的技术;花草畅旺的季候,他采花拔草,做饭炒菜熬汤吃,竟然也不怕毒死――秋后草木枯萎,他用大镰刀割来晒干了体例席子毯子毡子蒲团地毯……以是一踏进他的知名谷,满鼻子都能闻到草木的天然暗香。
奇特的是他刚咽了半口,俄然就悔怨了,嘴一张,那酒液重新吐出来,滴回碗中,两个手搓着,哈哈大笑:“这等万年佳酿,怎能豪饮,还是渐渐地一点点地咀嚼吧――”
白莲苦笑,摇点头,声音里没有昔日的那一份安闲和少年无忧无虑的萧洒,今晚的白莲有些愁闷,有些伤感,再喝一口酒,“五爷爷,你真是害了我你晓得吗?”
白莲看地上很快被狗清理洁净,这才俯身捡起饭碗,一只手在本身怀里去摸,却不急着拿出来,转头用心望着长乐看,长乐一看他摸衣兜,早就不哭了,正眼巴盼望着他看,就像贪吃的孩子在巴望大人从兜里摸出五彩的糖豆来。
“哎哎哎,谁家的狗呀,也来欺负老头子――”
“呜呜――谁家孩子这么调皮,跑来我这里撒泼――抢了老头儿的凳子也就罢了,连老头儿的饭碗也给砸了――”长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哭得很当真,竟然真有眼泪,亮晶晶的泪珠子在一张红彤彤的童颜面上扑簌簌滚落。
长乐一看到这坛子顿时站起来,笑哈哈伸手就来抢,“好我的乖孙儿,还是你孝敬五爷爷,晓得五爷爷明天亲身出面去为你说亲很辛苦,以是特地偷了最好的红泥醉来贡献五爷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