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也感觉甚合其意,因而就定下了这名字。蕙兰遂让翠缕取了花笺,用蝇头小楷细心钞缮出来,粘在香盒之上。两人再战,碧痕却想起蕙兰碰到了掷出的骰子,故而和蕙兰说要重新掷过,恰好蕙兰见现在数字是两个五,恰好能走完手上的两颗子,如何也不肯,一来二去翠缕插话说:“方才是一个3、一个二。夫人再掷过吧。”蕙兰却恼了:“呸!又不是甚么大胜负,何必就急的和她一道来诓我?我是赢了你们的屋子还是赢了地?!”
“这香实在不错,主仆多年,竟不知你有如此的技艺!只是这香仍旧叫降真香么?不如拟了新名字?”蕙兰点点头,带着嘉许道。“回夫人的话,这香现在未曾驰名,不如夫人拟个名字?”翠缕也在兴头上,非常得意的说。蕙兰点头沉吟半晌,竟不知起甚么名字好,碧痕也低头深思,忽的昂首问蕙兰:“不如叫‘冰龙醉’?我见这味道有冰片的清冽、龙井茶的暗香和甜香的醉人,此中各取一字,分解便是个‘冰龙醉’,岂不是偷懒的好名字么?”
真的拿了来,碧痕摸着棋盘,却又舍不得玩了:“夫人这套双陆太金贵了,磕了碰了如何舍得。”蕙兰笑着说:“少做这抠门的模样给我看,既然送来了,不玩莫非由它在柜子里生灰结网不成?翠缕,你来和我玩,她不玩就让她看着好了。”说完本身先摆起棋子来,碧痕也不争,往床沿一坐,在边上看她们两人斗法。
此物长约两尺半,宽约一尺两寸,高七寸不足,像架小炕桌一样,不过底下的腿曲直尺形的。翻开上面的盖子,暴露棋盘,上面开着门洞,洞底有托泥,棋盘上沿长边中心有半圆的小门,摆布各有六个以玉螺镶成的花眼,局中心有纵向、横向格线各两条,围成三个空间,空间内以金银丝掐丝累丝嵌成了云朵花鸟各式图案。蕙兰开了暗格,取出内里全套青玉的马和褐色糖玉的骰子。马有两寸高,骰子有半寸大。精美非常。
“不是这个,这个也忒陈腐了些,木盘都裂了,如何玩得?我生辰时,父亲送了我一套镶嵌玉螺甸的,你忘了?拿阿谁来玩吧!”蕙兰皱着眉看着裂缝的棋盘,奉告碧痕去拿新的来。碧痕一拍头:“可不是我胡涂了,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个柜子了。等我想想。”翠缕笑了:“那不就在东头的高柜子里,前几日清算物件时你还曾问过我,现在你倒健忘了,待我去取!”说着就跑了出去,蕙兰和碧痕见她性子猴急,相视而笑。翠缕手脚很快,眨眼就拿了来。
“夫人闻得没错,就是降真香。”翠缕奥秘一笑,“不过是换了制法,我本身的制的,夫人可喜好?”蕙兰闻声她说是降真香,倒是新制法,因而又问:“哦?你这丫头挤眉弄眼做甚么?说说这个是如何制得?比浅显的降真香好闻很多。”翠缕笑意吟吟:“我特地选了紫色的无缺果实,用龙井茶把它放出来煮,一向小火煮出油后,每两两里再加了一钱冰片一钱甜香出来,以是烧起来的味道有茶油的暗香和甜香的细致,又兼有冰片的醒脑之效。”
“如何?这不是就拿归去了?可还玩不玩?”蕙兰浅笑着问。翠缕却也笑了:“不玩了,让碧痕姐姐玩吧,我闻着香炉没香了,我去焚一些,我见夫人唇角有些干,待我泡些茶来我们喝。”说着起家拉了碧痕坐下,本身便出去了。碧痕和蕙兰战在一处,苦战一局,却缠在一起,不能快速告终。蕙兰正因骰子掷出的数字不顺发皱蹙起了眉毛,却闻见一股异香。蕙兰一用心,骰子扫的滚了一下,碧痕一愣,蕙兰却浑然不觉的问翠缕:“这是甚么香?闻起来像是降真香却又不像。味道倒是不错,清雅出尘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