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应了出去,朱元璋看着映雪:“喏,可遂了你的心愿?”映雪脸一红:“映雪只是说着玩,陛下竟然当真了,映雪惶恐。”说着起家要施礼,被朱元璋一把搂回:“如何?现在晓得君无戏言了?”
“陛下请三思!橚儿固然现在结实,可毕竟才七岁,并且皇后抚养橚儿七年并无任何不当,怎可因私废公让皇后尴尬?臣妾还是但愿皇后持续抚养橚儿,何况柃儿尚小,臣妾照顾她一人尚且屡有掣肘,臣妾惶恐,没法照顾两个孩子。”艺珍留步,跪下吃紧的道。
“方才问你的时候,你是由着性子说的,现在惊骇也晚了。”朱元璋微微一笑,“你安设吧,朕走了,明日再来看你。”映雪想开口,想了想,终究没有说话,立在门边,看着朱元璋去了。
第二日宣召晋封,阿秀听了些风言风语,却也不露声色。阖宫存候,莲儿让出了位置给艺珍,艺珍却对峙坐在劈面动手,阿秀见她们谦让,笑道:“八九年的姐妹,别为了坐位生分了!艺珍比你小,你让她她不肯,且就这么坐着吧。”
朱元璋点点头,搂住艺珍,一同走至床榻,自有下人奉侍安寝。
“那么依你之见,应当给她甚么位分呢?”“陛下非要映雪说,映雪感觉以姐姐的才德面貌家世,妃位是配得上的。”
“明早会有人来宣旨,封你为贤妃。”朱元璋看着艺珍。“臣妾惶恐,不知陛下为何加恩?”“郑昭仪说朕办事不公,你有公主,有才德有家世样貌,却只是嫔位。”
“陛下是一国之君,皇后是一国之母,后宫位分陛下和皇后钦定,郑昭仪年纪尚幼,一时戏言,陛下不必当真!”艺珍略显惶恐,“何况我只要柃儿一名公主,入宫又晚于宁妃姐姐,怎可封为贤妃,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九五之尊,因为映雪一席话就晋封贤妃姐姐,后宫世人如何看我?”映雪扁扁嘴,“臣妾从秀士到昭仪,都有人妒忌,现在陛下在我这里传旨封了姐姐,不必然又有多少是非呢!”
“当初他们说你不祥,怕橚儿养不大,朕便将橚儿交与皇后抚养已经七年。皇后暮年又曾罚你锁院自省,你可曾怪朕和皇后?”朱元璋讲起旧事略略有些伤感。“陛下是为心疼孩子,并没有错,并且橚儿现在在皇后庇护下长的极好。皇后公道忘我,艺珍恶劣遭罚,错在臣妾,不在皇后,臣妾为何要怨?”艺珍暖和的笑答。
“赵成!”朱元璋向内里喊道。赵成仓猝出去:“陛下有何叮咛?”朱元璋笑着搂住映雪:“传旨:丽嫔孙氏,敏慧端丽,娴淑贤能,言动中矩,着封为贤妃。本日晚了,明日一早去宣旨。”
朱元璋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君无戏言,何况我确切成心晋封你的位分,再者,经此一事,映雪今后说话也会有分寸些。”
朱元璋挑挑眉:“哦?你入宫不过几个月,便与她熟悉了?”映雪摇点头:“今早去给皇后娘娘存候,胡婕妤对我仿佛有曲解,是丽嫔姐姐给我得救的。”
午后无事,莲儿来找阿秀看花腔,阿秀笑问:“陛下晋位艺珍,你如何想?”莲儿豁然一笑:“我无子无女,她后代双全,现在同在妃位,慢说她只比我略高,便是封了贵妃,我也不妒忌。”
艺珍低头不语,朱元璋执起她的下巴:“朕现在看着你的脸,实在也恍忽,如许鲜妍稚嫩的面庞,竟有二十四岁了?”艺珍神采微微一红,“臣妾入府时已经十六,已经八年了。”
朱元璋没有一丝不悦:“哦?你倒给朕说说看,朕如何不公?“映雪一笑:“姐姐那样端方暖和的人儿,又是出身世家,样貌脾气皆无可抉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小公主那般玉雪敬爱,陛下竟只给她嫔位,难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