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呀，好了，我不说了还不可么？”
江云雁道：“但你还是活到了本日。”
秦钟阳又道：“十年前，我鬼迷心窍，为了将少爷的万贯家财据为己有，竟皋牢了数十名盗贼，设想害死少爷；回想往昔，少爷一向待我恩重如山，我却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不但让少爷丢了性命，还害得江女人悲伤欲绝；钟某犯下罪孽，死不敷惜，如果有一天，我这条性命能够让江女人亲手了断，一解江女民气头只恨，也算是尽了钟某最后的代价。”
江云雁道：“那你还不快些感激与我？”
秦钟阳闻言只觉胸中似一阵发闷，他皱紧了双眉，想要说些甚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唯有不安地看着江云雁。
“好啦好啦，真烦，反面你玩了。”
秦钟阳苦笑着点点头，呼吸也垂垂平复，道：“江女人的话，钟某记下了，下辈子钟某必然会服膺江女人的金玉良言。”
“你看，那支剑鞘上镶着这么大一粒珍珠，上面仿佛还刻着一个甚么字……是……”
秦钟阳是她最后一个要报仇的人，秦钟阳已死，这支剑也就没有效处了。
秦钟阳说完最后一句话，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江女人，钟某已筹办好了。”
凌晨的风冰冷砭骨，但风即便再冷，也冷不过江云雁那颗早已死去的心。
秦钟阳走至距江云雁三丈之处站定，道：“我没有来由不来。”
江云雁道：“我让你白白多活了十年，莫非不该谢我？”
秦钟阳道：“为了让江女人亲身结束秦某的性命。”
她左手一挥，将手中的剑鞘丢在一旁，镶在剑鞘上的一粒珍珠沾上了些许淤泥，刻在上面的“柳”字，似是看不太清了。
十年未破的案子，终究以悬案扫尾。
江云雁道：“你还算是有一丝知己。”
秦钟阳闭上了双眼，道：“钟某不会健忘，江女人能够脱手了。”
秦钟阳摇点头，道：“我晓得我的罪永久都赎不完，以是我才会站在这里。”
江云雁一双眸子沉寂的如一潭死水，若不是另有呼吸，或许真的会有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秦钟阳点点头，道：“秦某天然清楚。”
秦钟阳道：“秦某为何要谢江女人？”
金陵莫美于后湖，钱塘莫美于西湖。
“你看，那小我身后背了一支没有剑的剑鞘诶，真是奇特……”
江云雁道：“为多么我？”
青衣男人耳闻两个顽童的语声渐行渐远，俄然悄悄地笑了笑，望着湖水的眼睛，似是更温和了……
凌晨的雾已垂垂散去，江云雁的面庞清楚地映在了秦钟阳的眼中，一张还是绝美的脸，正如他影象中的一样，只是这张脸上已不再有任何神采，不管欢笑、气愤、哀痛，都与这张脸再没有任何干系。
“笨伯，是柳树的柳字，叫你平时不好好读书，这么简朴的字都不认得。”
江云雁举起手中长剑，抵在了秦钟阳的咽喉，道：“我的剑分开之时，你的罪就赎清了，但愿你莫要健忘本身说过的话。”
江云雁道：“你不想持续活下去了？”
她从没有让这柄剑分开过本身，却又为何会将剑鞘丢在一旁？
他身后不远处坐着两个顽童，不知正在玩些甚么，两个顽童似是发觉青衣男人非常风趣，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江云雁走至秦钟阳身前，望着他的眼睛，道：“十年前，你所图谋的，不但是他的财帛，另有我，对么？”
湖面上升起一层薄雾，江云雁鹄立在薄雾当中，远了望去，一袭红色的轻纱，仿佛一个仙女浮在湖面上，跟着晨雾愈来愈浓，统统仿佛都垂垂变得虚幻起来，直至一个降落、平和的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