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棘连目瞪口呆,他底子听不懂方铮在胡说八道些甚么。
站直了身子,她又在草料场内四周晃了一圈,然后冷冷道:“哼,算了,我懒得再看了,这就回帐去,与华朝人的大战顿时就要开端了,你们巡夜可要警省些,谨慎华朝人偷袭。”
严杨氏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心沁出一层湿湿的汗水。
草原风起云涌,牵动着天下人的心。翠绿广宽的草原上,再也听不到牧马人苦楚哀伤的长调,再也见不到安好平和的牛羊成群撒欢,取而代之的,倒是战云密布,杀气冲天,连天气都变得阴沉沉的,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庞大的暴风雨。
北伐军若撤出草原,本身如何办?本来他还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张,任凭默啜和方铮打个你死我活,他在中间张望,待到两边打得两败俱伤时,他再出来清算残局,届时两边伤亡必定惨痛,如何再当得他麾下五万兵士一击?如此一来,这草原,乃至包含华朝的全部天下,对他而言,若欲取之已驳诘事。
但是方铮的一句话,却将他的快意算盘全数变成了泡影。
严杨氏面庞浮上几分喜色:“你们口口声声叫我严妃,可实际却拿我当作犯人,你们好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