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能背后念人——
“女人没事罢?”头顶的声音有些耳熟,然谢文褚看去,面庞倒是没见过的,眉眼砥砺,俊美非常,且有一丝熟谙感受。
“姨娘,这——是如何了?”方从陈主簿那返来的谢文褚老远就听着摔东西声快了两步出去就瞧见地上狼籍,从未看过娘亲如此失态,竟生了几分惶惑。
“少主,把住处流露给谢家二蜜斯会不会……”
“嗯嗯。”谢老夫人慈爱地摸着乖孙女儿的脑袋,想着她接连遭罪皆是府中那些个存了害人的歹心机,愈发心疼起来。
谢文褚叫她眸光中那一缕暮气骇着,却蓦地想到一桩,“姨娘,不!你不会出去的!我去找娘舅,娘舅必然有体例的!”要说阮家现在也有位列朝廷的官员,当家娘舅与娘亲干系一贯很好,定能有体例让娘亲留在府中!
谢蓁劝住了老夫人,心底也是怜悯谢老爹,弄错了她娘还将那祸首祸首当作是她珍惜这么多年,现在反目正忙于对于之际,府里头还出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昨儿不成这般打动,就算要出去也得带上她自个的人,算是揭过,却也教谢蓁明白老爹疼宠她到了没原则的境地。
谢蓁话落,就被明白过来的谢老夫人一把搂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随即话锋一厉,几近是破了声地骂道,“虎毒尚不食子——哦不!我都胡涂忘了,你不是蓁蓁的生母,养了这么些年难不成是做戏给我们看的,这么狠的手腕都使得出,你……你竟另有脸求到我这!”
谢蓁好整以暇地瞧着人,天然没讹夺她眼底那一抹追悔和不甘,许是因为谢老爹狠绝做法完整乱了阵脚,可却生不起半点怜悯,目睹老夫人想招谢老爹来过问,停下了行动截断,“祖母,这事问我也一样的。”
“不紧急——”阮姨娘几近是咬牙切齿了,捏着纸张的手青筋暴突,若非碍着老夫人恐怕是冲要上去撕碎了谢蓁,“这桩太紧急了,求老夫人替我做主,老爷他老爷他把身契还给我,我……”
谢老夫人尤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像是放掉她这宝贝孙女儿就会不见似的,这还是冬狩返来的后遗症,担惊受怕久了,都怕这是幻觉了。谢蓁反抓住老夫人刻薄充满皱纹的手,拉着她的手搭在脸上,“祖母,我好好着呢,一点事没有。”
正想着,忽而就闻声阮姨娘红肿着眼出去,手里还捏着甚么东西,见着谢蓁那一瞬的阴狠来不及粉饰,刚好瞥了正着。
谢蓁点头,调皮莞尔,“另有董姨娘和轩哥儿,祖母,我分得清哪个至心待我的。”
“无碍,我正等着她上门。”谢十三,不,是宋啓神采悠然深远,睨着马车消逝方向缓缓启唇道:“另备马车去秦尚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