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晓得大周朝的酒水以浊酒居多，清酒价高而量少，但看到桓母酿制出来的白酒时，她面色沉郁，倒了些在小碗中，用嫌弃的目光端量着。
走到桌沿边坐下，卓琏端起汤碗，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一口一口将猪杂粥吃了小半碗，这才昂首，谛视着近前的青年，没好气道：
看到盆里血糊糊的猪杂，再看看满手鲜血的女人，小女人面色略略发青，像是被吓着了。
这档口闻到了这股浓香，他的情感不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生出了几分警戒。
近年来，卓家的名誉越来越大，而桓家在桓父归天后，买卖便一落千丈，桓谨桓慎兄弟俩没有一个担当了酿酒的技术，全都成了官府提拔的卫士，头一年先在汴州本地守着，第二年才会被调派到都城当值。
猪杂放在冰冷的水缸里，到底沾了些灰尘，卓琏用净水洗净，后又浸泡，拿盐、糖等调料码上好，又从木架上拎了一坛酒下来，撕去红布，瞥见内里浑浊的酒汤，不由皱了皱眉。
香气越滚越浓，从狭小的厨房中溢出，随风卷动，传到了桓慎的屋里。
一阵腹鸣声在厨房中响起，桓芸感到非常难堪，小脸涨得通红，仓猝用手捂着肚子，以免再收回叫声。
桓芸低低唤了一声，不明白卓琏为何会暴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常日里大嫂的脾气风风火火，总感觉她非常碍事，偶然候说话慢了，桓芸都会遭到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