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卓琏跟着桓母在前堂卖酒,来的客人还是未几,偶然候好半晌都不见人影,毕竟浊醪味道浅显,浅显人本身在家就能酿出来,何必在这儿糟蹋银子?
看着男人丢脸的神采,卓琏能猜出他的设法,冷酷道,“劳烦苗管事奉告你的主子,酒坊我们不会卖的,不管卓家出多少银子,都只要两个字――不卖!”
他强忍痛意,腆着脸道,“桓慎,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卓琏听到动静,昂首扫了一眼,也认出了他的身份――苗平,桓家酒坊曾经的大管事。
“娘,方才我把被褥拿过来了,待会清算两间屋子,夜里便宿在这儿。”说话时,卓琏的语气不免有些降落,一想到要跟桓慎伶仃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她便忍不住皱眉,幸亏那人没筹算杀她,充其量也仅是威胁罢了。
看到青年如此粗暴的行动, 卓琏头皮发麻, 颤巍巍问, “刚出锅的, 不烫吗?”
“等等。”
卓家酒坊运营的不错,此中也有苗平一份功绩,他这些年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听到挤兑内心虽怒,面上却没有暴露涓滴端倪,笑道:“大蜜斯,夫人让你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桓慎不免有些羞恼,黑眸中冰寒一片,尤其慑人,但他耳根处却浮起薄红,幸亏厨房里只点了盏油灯,光芒暗淡,不然这副狼狈的模样如果被卓氏看在眼里,他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本来桓慎不想承情, 但伸手不打笑容人,对上女人隐含担忧的眼神,不知怎的, 那些回绝的话竟被哽在喉间,不管如何都说不出口。贰内心感觉憋屈,皱着眉端起粗瓷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