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比蚊子叫声还小，鸣幽并没听清楚，便问她：“甚么？”
公然，外头不知何时已是大雾苍茫，惨白一片，晨时明丽的阳光尽数不见，她站在客房这边，乃至连村长家的正厅都望不见。
答非所问，方未晚重生猜疑，但仍出于礼数将他请进屋伸谢。两人还未坐定，只闻得院内，一个小厮的声音慌镇静张喊道：“不好啦，大雾漫过来了！”
来到圆桌旁，望着桌上摆着的一大盆冰镇汤圆，方未晚非常难过：虽说这碗甜点很合适圆圆的、凉凉的、滑滑的这几个特性，但是——它就是一碗冰镇汤圆罢了如果她要的是这个，干吗还非给起个冰淇淋这么奥妙的名字？
过了会儿，身后响起他降落的嗓音：“明早想吃甚么？”
“我……”方未晚想到白日碰到的那几个僵尸，在她面前尖叫着化为灰烬，胃里仍旧翻滚：“我惊骇，还是不去了。”
肩头的被角被悄悄掖好，烛火下一刻便被吹熄。听声音鸣幽应当是走畴昔坐在了凳子上。她舒了口气，阖上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
二人的目光穿透黑夜，皆是紧紧地盯着对方。
他手中端着一个食盘，托着一碗银耳汤，笑道：“昨日我瞧女人面色不好，似是肠胃不适，因而调了些甜汤送来。”
鸣幽悄悄眨眼，纤长的睫毛扫过，他低头将那颗汤圆含进嘴中，舌尖轻舔过她的勺子。
身后有窸窣声响。鸣幽的脚步缓缓靠近，最后他坐在床边，宽衣躺在她身外。
“为甚么？”
她干脆端起碗来喝汤，从速把脸埋进碗里去。
这话说得直白，逗得他嘴角高低垂了起来。可话间的体贴却又直直戳在贰心窝，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