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有位姨母嫁得不错,家里算是小有薄产。她姨母有个女儿,也就是她表姐,与她的干系非常不错,常常送点小东西给她。她表姐长她两三岁,出阁之前将她偷偷买的话本全都送给何花了。何花认的字未几,晓得元满识字以后就央着她帮念话本。
元玘抿抿唇,他对话本很有信心,但是对阿姊……
她无事可干就将明天早上买的宣纸铺在桌面上筹办写话本,但是提起笔来却发明这件事没她设想中的简朴。
“对呀。”元满也没筹算瞒着他,“我筹算写几本话本卖来挣钱——”她抹抹脸,脸上沾了些许墨水,“不过仿佛如何写都感觉不对劲啊。”
本日出门元满特地打扮过了,她梳了一个垂挂髻,还戴了两朵淡色的绢花,身穿一套八成新的高腰襦裙,外披一条红色披巾,因为还在孝期,她身上的打扮都是以素雅为主。不过元满本身色彩就好,身形婀娜,再加上十三岁的小娘子嫩得能滴水,这身打扮不但不会显得寡淡,反而为她增加了楚楚不幸的气质。
她已经摸透了这些套路,是以她在掌柜面前提及胡话来一本端庄,完整不担忧被拆穿。
这时掌柜看元满的眼神都变了。
“阿姊——”
元玘刚替父亲按好摩,一出到外室就瞥见自家阿姊趴在桌子上不晓得在写些甚么,地板上已经扔了好些纸团了。他皱眉,阿姊到底在干甚么,纸张但是很贵重的。
姐控弟弟对于自家阿姊的做法向来不会提出贰言,不过见到越来越多的纸团被扔在地下,他终究忍无可忍了,拿过元满手中的笔,说道:“阿姊你要写甚么我来帮你写吧。”扔了这么多的纸张实在是太华侈了!
并且他王升荣从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到现在盛都城最大书局的掌柜,除了谨小慎微以外另有灵敏的直觉,他总感觉这位小娘子会带给他欣喜。
看了看还是不对劲,她把写满字的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出门之前元满拍了拍元玘的肩膀,对他说道:“阿玘莫慌,信赖阿姊,我必然会将这两本话本卖出一个好代价的!”
她淡淡道:“指教倒是谈不上,不过……”她用心停顿了一下,公然掌柜诘问了。
因而元满口述情节,由元玘卖力构造说话编写。写了几页以后她拿来一看,和她之前写的天差地别——阿玘的是天她是地……言辞细致,文笔美好,细细读来有一种娓娓道来之感,是能够让人回味再三的那种话本。
吃过饭以后元玘就去替元秀才按摩了,本来元尽是想帮手的,但是元玘一向对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是亲生父女也一样,不准她做这些事。元满固然感觉服侍本身的父亲天经地义,但时人根基上都是元玘这类设法,她也只能无法作罢。
另有一些小娘子爱假扮侍女,让侍女假扮成她们,但是哪有侍女的模样和蔼度都比主子好的?并且侍女气度不凡主子畏畏缩缩,主子凡事都服从侍女的,这像话吗?就算是换了衣服和名头谁是主谁是仆也一眼就能认出来,恰好这些朱紫家的小娘子们闲得没事干就爱玩这些。
她在心中悄悄发誓,必然要写好话本挣大钱,今后让阿耶和阿玘都过上好日子!
元满可不知贰心中所想,不过掌柜对她越热忱,她就越摆出一副傲岸冷酷的模样。这些买卖人都是看菜下碟的,跟他们打交道,起首在气势上就得压过他们。
小娘子的那一本讲得是天上有一名玉兔仙,是掌管姻缘线的月老的小门徒,即凡人俗称的红娘,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按照月老所写的姻缘簿替有缘分的男女牵线。厥后有一年的三月三里不谨慎喝多了酒,醉醺醺的牵错了好几根线,犯了大错,因而被贬下凡将牵错的红线给引回正轨。这一本讲的就是玉兔仙第一世循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