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林哭完后,没再说话,从床高低来端着盆就出去了,在院子里刷了牙又把浑身都洗了一遍。洗完后,柳成林擦洁净身子,换了套洁净的衣服,才进了屋。

“哦……是……”柳成林应,思路还是有点滞。

柳成林点头,打了个嗝说:“是我们有错在先,另有甚么脸面去警告别人。”

“不是……我们不是地痞匪贼吗?我一向觉得就是啊!要不是三哥你家老五干出这事,我们三个在向明村谁敢惹?敢龇个牙我把他牙都打掉咯。”严青说着就拍了一下桌面。

严青说完,刘佑志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三哥够糟心,你就不要刺激他了。堂屋没了怕甚么,今后再盖就是了。”说完他又捏了几颗花生米,一边搓皮一边说:“要我说,都是那骚娘们惹的祸,她这辈子别返来,返来我准让她生不如死。也是刘家的那儿子没本领,刚娶了媳妇就能被老五办掉还带跑了,怂包一个。”

柳成林低了一下头,然后慢摇着头就流出了眼泪,却还冒死压着。他压了一阵,口齿不清地说:“你知不晓得,我是多想为这个家争点光?多么想家里的日子过得比别人比如别人光彩?就因为这事,现在我成了过街老鼠。屋子没了,甚么都没了……刚娶的媳妇,走在路上就被人吐口水,我却庇护不了。”

“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柳成林又有气没力地刹时就把严青的气势给浇了。他的好弟弟,一毁毁了一家子,还毁了他的一辈子。这件事,他这辈子内心都过不去。

傅宁把手抽出来,看着他说:“你受了有生以来最沉重的打击,颓废一阵子是被答应的。”

柳成林也没直接回家,路上路过一个小河边,在河边又坐了一阵子,酒劲渐渐就有些畴昔了。本来就是穷得叮当响,能有多少酒喝,想烂醉也不成。酒醒了大半,他又起来往回走。河边有蛙鸣,天上繁星灿烂,月光洒下洁白的一层。

连络原主的影象,傅宁晓得,这是柳成林自产生老五的事情以后,第一次哭出来。能哭出来,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你懂事?”严青媳妇打了一下严青的手,“傅宁被伤了,在家躺着呢,你把他留这喝酒不归去,傅宁如何办?”

傅宁把在床头看到的《水浒传》放回枕头下,看着他说:“睡觉吧。”

村庄里的人,之前都是对他柳成林笑容相迎的。严青和刘佑志固然蛮恨,有他压着倒也没做过甚么好事。有恩报恩,有怨抱怨。村民们看柳成林知书识礼,压得住这俩地痞,又是个热情帮人办事安妥的人,以是都非常尊敬他喜好他。

三人喝得微醺,柳成林眼睛里的郁色却更减轻,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中间的刘佑志伸手捏了几颗花生米,搓掉红皮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柳成林说:“三哥你别担忧,明天我就和青子去他家给个警告。他们再敢到你家混打混砸的,我要了他的命!”

严青抬手打了他两下,“你说甚么气话呢?不是你花了那么多心机和钱娶返来的媳妇似的,傅宁年事小,你多担待一点。她也是怕你一蹶不振,内心疑着呢。你如果倒下了,她靠谁?”

“嗯?”柳成林一愣,感受本身呈现幻觉了。傅宁侧着身子,看着他:“不是说,户口移过来,官家才会多分二亩地么?”

“另有,我想明天去趟刘家,你把严青和刘佑志也叫上吧。”傅宁又说。

柳成林半晌不动,傅宁没体例,只得上去拉着他的胳膊,拉他起来。柳成林被她拉到床边坐着后,眼睛是睁着的。他看着傅宁,说是复苏的,但酒劲还是在的,因而有些含混开口问:“我喝得这么醉,你如何不跟我吵不跟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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