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过了会,开成媳妇才反应过来,尖叫着,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子。
神采阴沉满眼算计的姜婆子在看到牛车后,终究有些慌了。“亲家,亲家,亲家。”一叠声儿的喊着,分外的见亲呢。“恰好媳妇身上的伤,是必定要看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亲家,你看,好不轻易来一回,咱进屋再说说话,我这出来的急,钱都没带呢,春花嫁进我姜家,便是我姜家的媳妇,身上不舒坦了,天然也得我姜家出钱,哪有亲家出钱的事理。”
“干甚么。”林可欣朝着开成媳妇的手背,狠狠的甩出个巴掌,旋即将便宜闺女往身后拉。“跑甚么跑,给我诚恳点呆着!”
家里的钱是用来给弟弟娶媳妇的,哪能花到她的身上,她感觉惶恐的同时又特别想哭,说不清是个甚么滋味儿,仿佛是在做梦般,人是飘着的,摸不到实处儿。
“我林家的闺女,就不劳烦你姜家出钱了。”林可欣悄悄用力儿,把姜婆子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拿开。“我这闺女身上的伤,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前面呢,也不见你姜家疼惜她,今个儿,我这个亲娘来了,倒是想起春花是姜家的媳妇儿,我如果不来,只怕啊,亲家的眼里还真没我闺女的身影呢。”
“我这就去拿。”
林岩松将两个外甥女带到了牛车上。“娘,二姐,我们走吧。”他是懒得跟姜婆子扯口水废嘴皮子,牵紧二姐的胳膊就往牛车去。
见便宜闺女还傻愣愣地搁原地站着,虎着脸,没好气的骂了句。“还不走!”
林可欣瞅了眼,深觉无法,想了想道。“春花你来烧火。”
太可骇了,差点儿就被砸死了!
三步并两步冲到屋檐下,叉腰,气吞江山的姿势大声吼怒。“恰好媳妇你给我返来!”吼完,推了把身侧的大儿媳。“从速把人给我拉返来,没点眼力劲的玩意儿。”
真要被林孀妇拉进镇里的医馆,事情闹大,姜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常日里乡亲们模糊绰绰的晓得一些是一回事,眼下被亲家清清楚楚的捅到台面上来又是另一回事。
林春花就带着两孩子坐在厨房里,人还是有点呆,大小三个,都跟块木头似的。
“二姐。”林岩松掰着二姐的肩膀,声音沉着有力。“不消怕,有我在。”
懵懵懂懂的小妞儿,别的不会,只会跟着姐姐学,也奶声奶气的喊了声。“小姨。”
牛车缓缓分开下曲村,到底还是没往镇里去。
大妞儿抱着mm,乖灵巧巧的坐在牛车上,这会儿,见姥姥说完话,她也不知怎地,小脑瓜儿一转,视野落在小姨身上,眨巴眨巴大眼睛,软糯糯地喊了句。“小姨。”
林春花昂首,眼神儿木讷讷地扫过大妞儿小妞儿,看向身边的弟弟,接着是劈面的婆婆,最后视野落在了另一侧的母切身上。
林春花呜哭泣咽地点头。“钱得留着,要给岩哥儿娶媳妇。”岩哥儿都十七了!眼看就要满十八,这年纪,有好些都当了爹,可弟弟连媳妇的影儿都没见着。
情感不太好的林可欣,冷冷的看着她。“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真打出血来?”垂眼扫过她的手背。“一不见红,二不见血,想来是我打轻了些。”
林可欣嗤笑,言语带着浓浓的讽刺。“这是威胁谁呢?真觉得你姜家是金窝银窝?非得跟个受虐狂似的搁你家呆着?今个这事儿,我闺女身上的伤,待我整明白后,姜家若没个交代,转头你姜家就算求着我闺女,我也是不答应她再走进这道门。”
不低头也得低头,先把局面稳住再说。
话刚落音,林岩松大步走了出去。“娘。”满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