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文,果然是十五文么。

见对方点了点头,高掌柜总算弄明白了来意,固然有些出乎料想,笑意却比方才更胜。

苟超两手伸进竹筐,捧起一堆儿金灿灿的麦粒,深深嗅了嗅麦香,心脏仿佛滴血般疼痛。

从店里走出来的苟超显得失魂落魄,童家娘子看他低头沮丧的非常不幸,不由得叹口气,轻声问到。

呵呵,一匹绢布,一年半前也就是斗米的代价,现在呢却能换上自家满车六斛的麦子,转眼就是六十倍啊。

就一年,米价就从每斗二三百文降到了每斗三四十文,你竟然还胡想新麦下来能与年后一个价?苟超啊苟超,你那脑袋是安排么?在当代社会混了二十来年,你不晓得粮食歉收了就得掉价?你忘了那次天下绿豆热,成果跟风跟的,家里差点揭不开锅?哎呦喂,放着赢利的盘炕不去干,还自作聪明的返来多种粮食,以、备、灾、年!你觉得你是谁?明显到处都在群情本年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非得你在那胡乱担忧,死命回村种地。这下好了,粮价掉了不说,家里还等着用钱,我看你能如何办!

高掌柜还记得赵小郎君初来时的场景,穿戴一身褴褛的粗布衣裳,长得面黄肌瘦,就跟平常来店里买粗糠度日的贫贱人家一样。当他说出要买糯米时,甭说欢迎的活计一愣,就连本身都觉得听错,可没想到,这一买就是大半年,隔三差五就来称上一回。还觉得是哪户人家的跑腿,探听火线晓得是甚么石河子的庄户人家,真真是人不成貌相。

不是没有人来粮行卖粮,可苟超来此向来都是买稻米,高掌柜便有些先入为主,没往这面想。

但若不卖?现在都降到十一文了,几月过后就是秋收,照现在的天时来看,那场收成必将是更大的歉收,到时粮价又会跌到多少?

苟超万分悔怨春季里的决定,心底下把本身骂个狗血淋头。哭丧着脸,与童家娘子说了个大抵,牛车就赶到了高记粮行。

林家娘子似是明白了甚么,见自家男人还要相送,忙扯扯他的袖子,从善如流地说道,

“多谢婶子替我忙活,不知事情谈成了没有?”

深受打击的苟超回绝了高掌柜的美意,想想内里满车的麦子,苦着脸问到,

苟超听到“便宜”二字,心中又是格登一下,就有点慌神儿。

交来回缭绕着牛车转圈,故意先去刺探一番,又怕童家娘子俄然出来,找不到他的人影。想着要不出来打声号召,可也深知于礼分歧。苟超的五官挤作一团,死力节制烦躁的心境,但是都是徒劳,越是想让本身安静,越是心潮起伏难以便宜。

摸出一文铜钱递给欢子,可儿家说甚么也没要,留下句“没事到家中坐坐”的客气话,就回身向贩子走去。

“不知高掌柜这如何收麦子?”

欢子的话如同好天轰隆,震得苟超呆若木鸡。前次进城时,看到门路两旁歉收的气象,看到农夫们欣喜的脸庞,心中就模糊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当初没来得及抓住那股乍闪的灵光,过后亦没多做沉思,本来竟是应在此处!

“高掌柜克日可好?”

“这位娘子,某店里的麦子俱是新下的冬麦,仅需十五文就能买上满满一斗。”

怎地啦?还能怎地了!辛辛苦苦一整年,好不轻易得了这很多粮食,本还想着留一半,卖一半,就能支撑到秋收。这下可好,如果粮价真降得如此低,当初何必放着赢利的瓦匠活不干,归去侍弄地盘,还不如多赚点钱,干脆买粮算了!

卖?十一文一斗,一斛就是一百一十文,这满车的麦子就值个六百来文,也就一匹多点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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