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太皇太后给宜妃做脸,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能够后操心受累,忙里忙外的倒是她这个掌宫妃子,天理安在,公道安在?!
现在在和宜妃的争夺中,她已然失了先机,若再不扳回一城,那这后宫里的民气可就真的收拢不住了。
苏茉儿说完,似是欢乐至极,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蒙语。丽妃抬手揉揉肿胀疼痛的太阳穴,真想抬腿给她一脚,大吼一声叫她住嘴。好她个郭络罗氏,马屁精,还真有她的,竟然一大早就过来给这老太婆献殷勤,至纯至孝?她觉得别人都瞧不出她内心打的甚么鬼主张?想在博尔济吉特氏手里讨到好处,将来有她悔怨的那一天。
凭甚么她郭络罗氏就要被世人捧在手心儿里,一进宫就要大家都围着她转。而本身这个掌宫妃子,不管是娘家的出身还是在这宫里的职位,本来都要比她高的,当年初进宫时便被人踩踏如蒲草,现在还要为个出身职位都输于本身的妃子做嫁衣裳,她如何肯忍下这口恶气!
只是,这宜妃竟然一大早就来慈宁宫里拉拢民气,那她之前的安插筹算可就落了空。她得好生思虑一下对策,若再不能胜利扳回一局,这后宫里的主子可真要见风使舵,另攀高枝儿了。要晓得这后宫里的主子,那眼睛但是最毒,心也是最黑,最狠,最权势的。你失势的时候儿,他们千方百计地凑趣着你,恨不能把你捧到天上去。可哪个主子如果一旦失势,那他们就会立即上演一出儿墙倒世人推,踩着你去凑趣新主子,好维系他们面前的好处。
只是她想考虑对策,正殿里头的人却不给她这个时候了――“是谁在外头说话呐?苏茉儿,但是皇上来了?如何今儿下朝这么早?”
要在以往,她如许恭敬勤恳,苏茉儿如何也得阿谀她两句,可本日苏茉儿却只含笑瞥了她一眼,并未拥戴一言半语。丽妃心下纳罕,不过想想本身安排得也算是天衣无缝,任谁来看,也只能夸她一句贤能漂亮,她但是一大早就放下六宫里的那些琐事,悉心筹划着本日的赏菊宴呢,那但是任谁也挑不出刺儿来的。
那庶妃之位在她的眼里,就是个热诚,既然眼下说不动皇上,那就不如临时先退一步,再寻良机,也好过她眼里金尊玉贵的外孙女儿被随随便便打发给哪个不成器的宗室权贵。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皇上铁了心不肯给蒙古女子高位,如果跟前头的慧妃一样,在个庶妃的位子上一呆多年,最后断了气才勉勉强强得个“慧妃”的追封,又过分委曲,不然太皇太后才不会在本年大选之初就忙忙地把淑惠长公主和娜木钟送回蒙古呢。
现在她亲身带着一众庶妃格格来存候,就是要让人都晓得,那宜妃恃宠生骄,借着初初承宠,连一早的存候都不来。是她丽妃钮祜禄氏一呼百应,时候不忘孝道,一大早儿就打理好后宫统统庞大,还不辞劳苦,恭恭敬敬地过来存候。
“快,快抱过来给哀家瞧瞧,但是见我们只顾着说话,萧瑟了他?来,让老祖宗抱抱,好孩子,不哭不哭!”
现在一个小小的朱紫都堂而皇之地站在太皇太前面前谈笑凑趣儿,她一个掌宫妃子却只能跪在地上干瞪眼,若说之前她还能强忍下宜妃带给她的“不测”,那现在这口恶气她可如何也忍不住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不是皇上,是丽妃娘娘带着众位小主儿来给您存候呢。”苏茉儿话一出口,丽妃就晓得本身不能再踌躇了,狠狠一咬牙,既已走到了这里,那她是绝无退路了,不管里头宜妃的神采有多么对劲放肆,她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哼,到底鹿死谁手还说不得呢,她郭络罗氏也别对劲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