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真当她佟兰心好欺负不成?不可,明日她必然要联络家里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说甚么都要阿玛想体例给她撑腰,梁久功,这个狗主子她是非清算不成!
“那有甚么?申明皇上奇怪佟小主儿呗,两个多时候呐,又是初度侍寝,站得住才怪呢!”
可表哥过后为甚么那样无情?一完事就让那些狗主子将她从榻脚儿拖了出去,半点儿温存体贴都没有,连眼神儿都没给她一个,她就那么招他讨厌?
“小主儿,快,快扶住小主儿。”
“呀,小主儿这是如何了?向来嫔妃去乾清宫侍寝,也就一个多时候就返来了,小主儿一去就待了两个多时候,可见皇上至心疼爱小主的,小主儿的好日子还在背面呢,这大喜的日子,快别哭了,谨慎倒霉呢!”
不过,非论她再如何不得圣上欢心,她的出身摆在那边,就算为了自个儿的颜面,皇上也不会把她如何样,该封的还是得封,此人上位,已是定局。
回到配房里,当着那些主子的面,她衣裳还没穿划一,便又被梁久功指令人按在了榻上,阿谁狗主子竟敢碰她的身子,他竟敢当着那些轻贱胚子的面碰了她的身子!
“主子不必犹疑,您尽管想想,在这后宫里头,谁另有主子您跟皇上靠近?主子是皇上的远亲表妹啊,就算不瞧着主子阿玛――佟大人的面,只瞧着孝康章皇后的面上,他也不会让主子受委曲的。主子尽管好生保养好身子,指不定传旨的大学士,已经在外头拟旨了呢!”
直到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她的双眼,直到一旁的宫女又往里添了一盆热水,她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钟粹宫里最底层的粗使宫女和得宠妃嫔跟前儿的大宫女,那能比吗?之前的坠儿和小梅,不就是把李氏阿谀得好,现在都被要了畴昔,虽说李氏也算不上受宠,可在她们面前,那还是天人般只能瞻仰的存在。现在再见了她们,一个个眼睛都翘到了头顶上,两个鼻孔儿都冲着天,底子就不拿正眼儿看人呢!
“只是,之前那些侍寝的小主儿返来,身上都有好些陈迹的,这佟小主儿身上,却仿佛甚么都没有呢。”一个察看得细心的宫女渐渐回想道。
一想到当时的景象,她就不由面红心跳,当时的侍寝也没见有甚么不当啊,固然产生了一些不测,可她自认也算是奉侍得体贴。想她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都那样尽力地逢迎他了,他还想如何着?
“那是天然,主子尽管放宽解。”宫女一边含笑点头,一边上前,“主子瞧瞧这水还热不热,如果冷了,主子再去给主子提些热水来。”
几个宫女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着,说的,倒都是至心话,那恭维阿谀的话,也确切是打从心眼儿里说出来的,她们是真的盼着佟氏能一朝得封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