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瞥了三德子一眼,表示他带着建小厨房的主子去外头忙活,摆布这延禧宫里就她一个主子,空屋子多得很,由着他们选就是。
那但是被她视作荷包子普通的存在啊,先不说她从指定采买上得了多少好处,单就里头的差价抽头儿,就是她最首要的财路啊。
“mm这是说的甚么话?要说娘家,谁能比得过mm?孝康章皇后的娘家,当今皇上的母家,谁要敢说mm的娘家不好,mm很该回了皇上,把他直接打出去。”明月挪揄地看着佟兰心涨得通红的脸,心中断不住地舒坦。
她娘家是送来很多好东西,可这些是她在后宫糊口的本钱,是她不必看别人神采,日子过得清闲尽情的希冀,她那里能白白拿出来扔到水里,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赫舍里朱紫语笑盈盈的从外头出去,一开口就把佟氏挤兑得坐都坐不住。她原只是想着讽刺宜妃几句,却不想这宜妃不开口,却有人抢着做她的舌头,替她去说。
现在明月固然接办,却并未裁撤任何一小我手,也没冒然改换任何作坊商家,给足了她面子的同时,也让她想找借口诽谤谗谄都没机遇,到时候儿折损的但是她本身的人手呢。
玉竹,她不是想往上爬吗?她就成全她!
“你想问甚么就问吧。”明月拿着盖子,悄悄撇着茶盏里的浮沫儿。不是她不想替自家拉买卖,只是这后宫最轻易出事儿的就是这采买了。外务府原是有端方在的,谁领甚么差事,谁管哪一样儿,都是一年一换,采买购置的地点商家,乃至接受的每一小我,都是记实在案的,一旦有了甚么不对,统统人都得跟着遭殃。
至于那些别处来的人手,她微微眯眼,里头大多还是康熙的人,这些她也放心,有他们在这里充当她的传话筒,她更是放心。只是其他几个倒是有些碍眼,之前碍着他们背后的主子,没美意义动手清算他们,现在她也算是在宫里站稳了脚,可就由不得他们再在这里蹦跶了。
虽说哪个宫里都有那么一两个小风炉儿,常日里煮个茶熬个药甚么的,可如许大张旗鼓建炉灶,立小厨房,那还是头一遭儿。这可不是光建个花架子,听梁总管的意义,今后延禧宫的份例就不划给御膳房了,直接将质料份例都送过来,他们自个儿开仗儿自个吃。
底下那群主子那里还敢多言,连连在地上叩首,谁都晓得这个主子是个短长的,他们身后的背景再高,还能高过皇上去?敢跟她对着干,老寿星吊颈嫌命长了呢!
不止是小门路,这延禧宫里统统出身郭络罗氏和富察氏的主子,家人都被府里“供”起来了,不愁吃不愁喝,做的也是最轻省面子的活计。只要他们在她这里待一天,她就会让他们在府里好生享用着繁华繁华,就算有一天他们出宫了,不在了,她也会给他们的家人一笔银子几亩地,让他们归去好生做个小地主儿,一家子几辈子都不消愁衣食。
说到底,康熙现在交到她手上的权力,固然只是宫务的很少一部分,可就是这一部分,却几近要了丽妃半条命。
她倒不是对自家的货没信心,只是一来她才方才接办,一上来就藏私,给自家弄这些眼皮子底下的蝇头小利,平白的叫人看低了不说,也过分刺眼。二来这些物件儿最轻易出不对,就是自个儿不脱手脚,还不免有人用心栽赃呢,倒不如舍了这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好处,不去趟那趟浑水。要真出了甚么不对,就是他们自个儿自作孽,怨不得她了。
待明月令他们有事回禀无事散了,他们一个个还在发着愣,这,就完了?不是说郭络罗家有很多买卖铺子吗?不是说婉嘉郡主手里就有好几门赢利的买卖吗?如何这宜主子竟一点儿也不替自家人筹措筹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