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那样的疾风骤雨,前面儿却又悄悄放下。纳喇氏一怔,似是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出现一片潮红。她就晓得,皇上没那么狠心,他还是顾念着她,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之前的错处儿,虽是说得峻厉,可措置得倒是不痛不痒,末端还赏了本身两成儿份例,可见贰内心还是有她们母子的。
“那,给皇上存候的事儿――”纳喇氏犹不断念,也不再假惺惺地说甚么“给宜妃娘娘请罪”的话,毕竟宜妃见不见又有甚么要紧,关头是皇上。如果本日不得见,那下次甚么时候儿再见皇上的面,那可就难说了。
“皇,皇上给臣妾做主啊,有人用心谗谄臣妾,谗谄臣妾肚子里的孩子――”
“啧啧,本日还真是开了眼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只不知殿中的皇上现在可曾悔怨?让如许儿不循分的贱人孕育皇嗣,真是把大清的颜面都丢尽了。”几个嫔妃口中说着,手上也不慢,七手八脚地上前将个纳喇氏围了起来,嘴上呼天抢地咋呼得努力,手上却都悄悄作了手脚,硬是让纳喇氏又在地上多挣扎了一会儿。
“没,没有?怎会!”纳喇氏的神采白了红,红了又青,青青红红顷刻好笑,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如何会没有呢?她方才走到那边的时候儿,明显是脚下一滑,若非身边扶着她的宫女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只怕本日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后宫里的女人勾心斗角,千方百计地想着争宠不成怕,可骇的是没有自知之明,本身傻不要紧,千万别把旁人都当傻子。如许段数儿的谗谄手腕,也只要纳喇氏如许的脑筋想得出来吧。
纳喇氏被他眼中砭骨的冷意激得一个颤抖,嘴唇颤抖着嗫喏道:“地上,地上有碎石子儿,臣妾,臣妾是踩上了碎石子儿才滑倒的……”
围观陪跪的几个女人顿时喜上眉梢,深宫孤单,有热烈看是功德儿,可站着看跟跪着看但是大不一样。更何况本日竟另有机遇跟皇上再多待一会儿,这份好处,但是求都求不来的。
除了她本身的贴身宫女,其别人都离她有一丈远,就是现在围着她的那些承诺常在和庶妃格格,也是瞧着她跌倒,才围过来扶她的。
更何况宫中主位本就未几,之前只要皇后和丽妃两个,其他都是庶妃,大师都一样,说话时候儿偶尔有那么一句两句不当,又有谁会在乎?
公然,梁久功听了她的话目光一闪,明显也为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干劲儿深深“佩服”――“皇上说了,小主儿的情意他都晓得了,请小主儿归去吧,皇上如果得空,自会去小主宫里探视小主的。”
“有人谗谄你?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想谗谄你啊?”他冷冷地盯着她,现在他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一朵儿甚么花儿来,这谗谄皇嗣的罪名,她想栽派给谁?
中间本来另有些意兴阑珊的人群仿佛被打了鸡血,猛地来了精力。本日的不测还真是很多,原觉得大幕已经拉上,便是再有甚么出色的后续,也只能今后渐渐儿看了,却不料现在竟峰回路转,又上演了新戏码儿,只是纳喇氏身边儿只要她本身的贴身宫女,就算摔了,还能搅起甚么滔天大浪不成?
僖嫔脸上调侃嘲弄的笑意更甚,一个庶妃的份例才多少?就算添上两成儿,也不及一个承诺的份例高。亏纳喇氏还自发得得宠,这点儿东西别说在宜妃眼里是个笑话儿,就连马佳氏只怕也是不屑一顾呢。
更遑论皇上方才特地为着她的无礼怒斥了后宫统统的低阶嫔妃,这惹了祸的没事儿,她们这些循分守己的却倒了大霉,从今今后,只要她们想起这“贱妾”,“主子”之痛,就会对纳喇氏恨之入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