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娘娘和马佳姐姐笑笑,就是贱妾的情意到了,哪怕娘娘数落几句也是好的。”李氏也不在乎,只上前搀住了马佳氏的手,“姐姐慢些,谨慎脚下。”
中间一声轻呼将她从满心的算计中唤醒,“什,甚么?”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儿来,不明以是地看着李常在。
明月一见她过来,赶快扭头对碧云道:“从速给马佳姐姐看座,再拿个坐垫儿来,石凳上凉,姐姐受不得寒气。”
她虽自傲毫不会露了马脚,却也怕劝很多了,再引发明月的狐疑,摆布那位次都是依着宫中嫔妃的位分来的,以宜妃的位分和宠嬖,她不坐阿谁位子,那是谁都不敢坐的,到时候儿没有一个公道的解释,她还是只能老诚恳实坐到本身摆好的八卦阵中去!
包粽子的矮桌儿前顷刻走了个洁净,只余几个打扮的固然妖娆,却一瞧便非嫔妃的服色,明月细心瞧了,仿佛是承乾宫那几个“出挑”的宫女,上回在延禧宫里被人当众挖苦的玉竹也在里头,现在虽是诚恳了很多,只是那衣裳仍然素净得能够,想来真是要在这条路上不撞南墙不转头了。
明月下认识打量了一眼她的脚下,见她也是一双高山软鞋,不由抬起眼来相视一笑。马佳氏月份已大,肚子似吹起来的气球般圆滚滚的,广大的旗袍也掩不住那颤颤巍巍的肚子。
激烈的妒忌让她的心微微泛着酸水儿,她太清楚孩子对后宫女人的首要性了。不说别的,自家姑姑若非生下了当今的皇上,那后位跟她另有半点儿干系吗?
杏黄利落地将一个织花软垫儿放在石凳上,做完当即向后退了一步,半点儿不肯靠近马佳氏。
她初时发起做这个,不过是想着石桌儿上摆的那些个吃食点心毕竟不放心,摆在那边看着也闹心,佟兰心偏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劝这劝那的,干脆这点儿事做,将那满桌儿的食品顺理成章地撤下去也就罢了。现在眼看着这一桌儿的桃红柳绿,也禁不停止痒了。
“也没甚么大事。”明月见她有些心虚局促,也不难堪她,只轻声道:“不过是瞧着这粽子上的五色丝线缠得好,既是为着端五聚在一起的,如果不做些香包儿五色线甚么的,倒是说不畴昔了,只好费事mm这半个仆人帮我们弄些丝线碎尺头儿甚么的。”
纳喇氏的话让现场一阵冷场,她虽是说的实话,可世人还真不知该如何去接。更何况丽妃和佟嫔毕竟是两个主位,更是本日这场集会的建议者和仆人,一边儿吃着人家的,一边儿说着别人的好话,众目睽睽之下,世人还真有点儿拉不下这个脸来。
佟兰心阴测测的目光沉沉的扫过明月,马佳氏,纳喇氏,垂垂落到远处嬉闹着包粽子的那几个宫女身上。她就不明白了,如何一个两个的都有了身孕,明月罢了,谁的宠嬖能比得上她呢?她有身孕是普通的,如果在那样的盛宠下却肚子平平,那才有题目呢!
“娘娘这里好热烈,贱妾们过来,没有吵着娘娘的清净吧?”一个柔婉的声声响起,马佳氏扶着宫女的手,谨慎翼翼地走了过来。
只是她才穿上丝线,还将来得及动针,便听正殿中传来一声惊天的巨响,一个熟谙的声音带着惊惧哭腔儿喊了起来――“娘娘饶命,丽妃娘娘饶命啊!”
明月在她们面前一贯驯良,既不像丽妃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以外,又不似佟嫔自恃身份,目下无尘,只是自从有孕,便被康熙里三层外三层庇护了起来,常日里哪怕是例行的存候,也不过世人面前走个过场儿,让她们想套个近乎儿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