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深明大义的额驸遭到了康熙的重赏,尚之隆不消说,就是为了表扬尚可喜的耿耿忠心,康熙也得把他供起来。而身受哥哥连累却能大义灭亲,主意向朝廷揭露背叛的耿聚忠也成了康熙在朝中建立起来的一面旗号,不但未被惩办,相反还加官进爵,风头一时无两。
“真是的,一天也不让我过得痛快,这些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死了洁净。”太皇太后舒畅得倚在软榻上,“还是我们的琳儿懂事,来,琳儿过来,叫老祖宗好好瞧瞧,啧啧,瞧这手,多细多白啊,真是天生的娘娘命,跟老祖宗说说,你有甚么筹算啊?可有喜好的人没有?”
明珊的心机本就不在他一个瘸了腿的亲王身上,现在听他如许叮咛,正中下怀。只是有些遗憾,落空了一个跟皇上偶遇的机遇。她当日一片痴心肠进了宫,不想却直接被送过来服侍一个昏倒不醒的活死人,他的那些妻妾又都对她冷嘲热讽,合起伙儿来欺负她,若不是看在皇上时不时过来瞧瞧的份上,她早撂挑子了呢。
恪纯长公主暗恨,甚么骨肉,甚么亲情,到头来都不抵眼皮子底下那点儿蝇头小利,只是事到现在,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她连都城里的权势都交代了个底儿掉,又那里还在乎那些个收了她的银子,现在却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的无耻小人,一份积年来收受平西王巨额冰炭敬的高官名单便也摆上了乾清宫的龙案。
这但是恪纯长公主的亲笔证词,比耿聚忠和尚之隆费经心力汇集来的谍报精确多了,除了那些实在是埋没得深的,根基都被挖了出来。落空了战役的先机,又没了京中埋伏的权势,吴三桂已无胜利的但愿。
儿子的哭声令恪纯长公主肝肠寸断,她狠狠地瞪着劈面阿谁死不低头的男人,“吴应熊,就算我求你,不为我们伉俪一场,只看在冲弱无辜的份上,给他留条活路。”
康熙面对痛哭流涕的恪纯长公主,面无神采地递给她一张已经加盖过玉玺的圣旨,“他们父子是生是死,全数取决于他本身的挑选,除非他能跟吴三桂划清边界,写下同吴贼恩断义绝,声讨吴贼谋逆兵变的檄文,不然朕便用他父子的人头祭旗,何去何从,你让他本身选吧。”
吴应熊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终究有力地瘫坐在地上,“你去跟他说吧,我写,他想要甚么,我都给他写,我自知是难逃一死的,非论我做多少事,都窜改不了我是吴三桂的儿子这个究竟,我不求他饶我,只要他放了世霖……”
“你这么铁了心的跟朝廷作对,皇上能饶了你的儿子?别痴人说梦了,你父亲做的事,充足诛九族的,你若再执迷不悟,世霖这个孙儿绝对逃不了。皇上现在连将你们父子斩首祭旗的圣旨都拟好了,发与不发全在你的一念之间。莫非你真想要儿子跟你一起,去为你父亲的野心陪葬?”
老康脱手够利索,不过几天的工夫,三藩埋伏在京中的人手便被清算了一大半。耿聚忠在里头可谓是居功至伟,不但靖南王的暗桩被他拔了个洁净,就连吴三桂安插在京中的眼耳目手也被揪出了一片。
……
不想太皇太后却不承情,对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抖抖手中的银票,“平西王每年送进京中的银两可不止这个数儿吧,其他的呢?”
她的声音凄厉惨绝,将一旁牢里的吴世霖吓得大哭了起来,“爹,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额娘,我怕,我不在这儿,我不想在这儿,你快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