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焉敢如此?气死老夫啦!”他一把推开小厮,腿脚发软,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把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叫来,把统统铺子的掌柜的都叫来,另有花枝巷那群杀才,十足都给我叫来,苏常寿小儿,竟敢跟我作对,这个仇,我是非报不成!”
“嫂嫂怕甚么呢?我们最赢利的买卖既不是这酒楼堆栈,也不是那些绸缎布匹,而是想容坊和天珠坊,那才是独家把持的买卖,再无人能及的,您就别怕往里赔钱,我必然会让你把亏了的银子都赚返来的。”
婉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在那边猖獗贬价,“你疯了吧?适可而止吧,现在南边儿正在兵戈,运河里除了粮船兵船,统统商户的船只一概不准通行,我们的运费本就上涨了五成,你再这么降下去,我们可就真的血本无归了。”
“你归去劝劝阿谁丫头,叫她别再插手了,剩下的我来清算吧。”现在暴露来的这些东西,已经不是明月这个丫头对付得了的,那些帮会打手,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逃亡之徒还是让他脱手对于吧。
酒楼饭庄也就罢了,好歹也是洁净买卖,就算从中做了些手脚,汇集了些动静,他也能容忍。可青楼剧场是甚么鬼?他都不敢设想堂堂一个大学士,竟然放纵门下主子去做如许肮脏肮脏的活动,还养着那么多打手,他想干甚么?若不是明尚和叶赫那拉家阿谁小子机警,他还要在天子脚下杀人越货不成?
是之前皇后措置他们家阿谁叫明珊的丫头,这才触怒了她吧。康熙忍不住在心中脑补,那丫头夙来是个护短的,他在她面前说她身边儿丫头一句不好,她都要跟他翻脸,更遑论现在皇后要了她妹子的性命,她能咽得下那口气才怪了。
更遑论这些日子,赫舍里氏的酒楼饭庄也被那小子挤兑得客人大减,这些买卖挣钱还在其次,最主如果汇集谍报,现在客人都不上门了,他还到那里去汇集谍报?竟成了聋子的耳朵——安排了!
这当然只是个开端,不止是斑斓坊,另有那些酒楼堆栈,也都会有一系列的行动,特价酬宾只是小把戏,她另有一批菜谱和新奇服饰花腔儿,眼看就到年下了,这些东西必然热卖。
“姑,女人,他,他们又,又贬价了!”莺儿好轻易才把话说完整,她算是开了眼了,这年初儿的人莫不是都疯了?现在满都城的人都盯着他们两家,就等着看谁先服软儿呢。
“你说甚么?再给我说一遍!”他一把揪住小厮的衣衿,胡子都气得立了起来。
“他们还跟呢,我们如何办?再降可就赔大钱了,连运费都赚不返来。”
“持续,怕甚么,到时候有人帮我们运呢,四折!”
婉嘉不安地看看明月,还好这丫头是个明事理的,没有把事情算到她的头上,不然她这个做嫂子的在她面前可就再难昂首做人了。
不过,如许至情至性的丫头他才喜好呢,若她真是个冷血无情的,还不是他熟谙的阿谁丫头了呢。他嘴角悄悄一扬,她不依不饶好啊,若不是她脱手挤兑赫舍里氏,他还发明不了索额图阿谁故乡伙背着他搞的那些个小行动呢。
婉嘉点点头,也是,有那两家赢利的买卖撑着,她怕甚么呢?更何况,明月这丫头可不是个肯亏损的主儿,她这么不计血本的贬价,内心还不定憋着甚么主张呢,她还是老诚恳实静观其变的好。
她的额娘固然只是安亲王的侧福晋,却一贯受宠,前头那两位正室福晋都没争过她额娘,前后烦闷而终。可自从这赫舍里氏嫁进安亲王府,成了阿玛的第三位正室福晋,统统就都变了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