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一颗大柳树边上,一群列队打水的妇人们不是交头接耳的嘀咕着,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碎花麻裙的矮胖妇人,正一脸对劲洋洋的对着身边的几个小媳妇低声谈笑着。
“对对对,看来啊周家准是进了脏东西了。”
“是嘞是嘞,马婶婶,您有晓得啥好动静了?快跟我们唠嗑唠嗑呗,这么吊着我们的胃口真是急死小我啦。”另一个小媳妇嘟着嘴,连连翻了几个白眼不时怪嗔道。
说罢,周本树也不等祥子娘回应,就自个儿眯着眼慢腾腾的开了院门,伸脚就往门口一迈,不料这才方才把脚落地,竟是鞋底一滑直接摔出门口,还把门牙磕掉了两颗。
“哎呀,我说刘二媳妇,你这动静可有点后进呢,就他们家那点事现在谁会不晓得?我这儿可另有一个最新动静呢,你们猜是咋的?”
说罢,祥子娘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家丈夫说道:”你再瞧瞧我们家祥子,年龄比人大不说,还尽会挂着鼻涕就晓得整天玩泥巴。唉,此人和人咋差异就这么大嘞。”
“哎呀,马家婶婶,您就跟我们说道说道嘛,何必打趣我们呢。”一旁,一个头上别着一朵妃色绒花的小妇人,双手拉着前者不依的撒娇道。
说完这话,马家婶子又砸吧几下嘴,意犹未尽的说道:”据可靠动静,有人还在早晨颠末他们家时,瞥见一个白影子在那边来回的闲逛呢。”
“可不是,你说这孩子也都六岁了,早晨还得人起来给他把屎把尿的,我就昨个早晨睡得沉了些没起来,他就给我整出这事儿。你瞧人家白豪大族的阿谁小子可还比咱的小一岁呢,别说尿床这么丢人的事情了,就他们家那一窝兔子都还是那小子拔草豢养呢。”
门外,周本树此事还捂着嘴趴在地上呢,闻言不由更是火冒三丈的痛斥道:“闭嘴,老子还没有死呢,你瞎嚷嚷个什。。。。嚯,这这这。。。。”
“铛铛当家的,血指模,是血指模啊。”
也不等祥子娘结结巴巴的说完话,闻言周本树黑着一张脸又踹了她一脚,恶狠狠地说道:”血啥子血,就晓得乱吼乱叫,你瞧见那里的血指模会这般素净透亮的?没见过朱砂水啊。”
“咦,听马婶婶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呢。”
跟着一阵“吱丫”的开门声,位于村河边的一所宅院里传来一阵阵漫骂声,走进一瞧,只见一个上身披搭着一件粗布短衫,腆着大肚皮眼角还尽是眼屎的中年男人,正慢腾腾的踱着步子,嘴里嘟嘟囔囔的向着一旁的厨房里走去。
“唉唉,来了这就来了,我这不正舀水么,你急吼吼的干啥子嘛。”闻言,正在厨房里端着木盆子盛水的祥子娘,从速把木杆子上的毛巾一把扯下搭在盆沿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家男人身边放下,一边拧着毛巾一边抱怨道:“我必定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周家一屁股债了,要不咋一个个老的小的尽会折腾老娘,我这一大早上忙活到现在连口水还没喝呢,就又是烧火做饭又是给那小子穿衣洗被子的。”
晨光熹微,雾色昏黄,似是颠末那一场细雨的津润,此时的玉溪村内,仿佛老树枯枝抖擞出新枝,就连那无处不在的氛围,深呼吸上一口也似能染上芳草的暗香醇厚。
“什。。。甚么?是朱砂?不是血水吗?”闻言,祥子娘这下子手不抖脚不软,浑身的盗汗仿佛都不存在了,顿时,一轱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近一看,嚯,好家伙,公然是朱砂水抹上去的。
周本树本来还憋着气筹算臭骂祥子娘一顿撒撒气呢,不料乍一昂首,就见院门上东一个西一个的到处都是血指模。嘴里的脏话就像是按了开关头普通,如何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