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卓雍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那是你熟谙的人太少了。”他想了想,干脆让江川帮手停止了几场集会,沈琼楼公然结识了很多投机的闺秀夫人,日子过的总算没那么无聊了。
该,沈琼楼猎奇问道:“是谁打的啊?”
他一挑眉:“这才几个月。”他低头想了想:“比及暮秋的时候我们解缆吧,想必能赶上岳父生辰。”去的太早也不好,不到时候亲王不能随便进京。
无辜躺枪的沈岑风:“...”他看了眼沈琼楼,祸水东引:“抱曾外孙也是一样的。”
她内心心放下一半,拉着她的手细细问道:“在蜀中待的还风俗吗?王爷待你可好?府里下人可还端方?有不开眼谋事的吗?”
陈氏也啐了口:“没人伦的东西,妄图繁华也不是这么个贪法,即使不是亲生的,也不能把自家侄女往火坑里推吧。”
不但如此,传闻安王为人残暴,是个窝里横的,除了他的正妃出身崇高她不敢动以外,府上的侧妃贵姬都是供他虐打淫乐的,用当代的话来讲就是个s.m爱好者,全部一老变态。
沈老夫人忙把她扶起来:“好孩子,你有甚么事好好说,有姨奶为你做主呢,地上凉,你先起来。”
沈琼楼没想到老太太这么能脑补,顿了下才道:“没有的事,是他说我年纪太小,让我多玩几年。”
她是个内心有主张,但何如身处窘境,有力回天,沈琼楼听的直皱眉,看着她脖子上的白布问道:“那你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她一抬眼:“老迈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陈氏也担忧女儿,不过还是劝道:“这也分人了,我生你们兄妹三个的时候就顺顺铛铛的,你身子骨随我,又是个好动有力量的,出产必定顺利。”
守门的婆子翻开瞧了瞧,见她浑身高低都湿透了,脖子上还缠着纱布,模糊渗着血,一开口便要求见沈老夫人,认出她是沈老夫人的长辈,也不敢再担搁,先把她在角门里安设了,然后仓猝来回报沈老夫人。
这么一出声倒是把宋灿惊醒了,她猛地展开眼,见着沈家人如同见了拯救的稻草普通,流着泪猛地跪下了:“姨奶奶救我!”
沈琼楼帮她打着伞去角门出,就见宋灿浑身*的,眼睛已经阖上,包在脖子上的纱布也殷红一片,沈老夫人吃了一惊,忙命人请大夫过来,然后叫了丫环给宋灿换衣裳擦头发。
她感慨道:“无敌真孤单啊。”
沈木也面带忧色,沈念文帮着清算二人的行李去了,沈岑风脸上多了道青紫,她惊奇问道:“二哥你脸上如何了?”
宋灿是天全黑了的时候才仓促跑过来的,在沈家角门前用力拍着角门。
“我用守孝的借口大伯也不好说甚么,只是派人来看着我,上个月孝期满了,大伯和大伯娘就兴冲冲地来奉告我,他们给我寻了门好亲...”
先不说她对宋灿很有好感,就说当初沈家落魄之时世人避讳,只要宋灿来相送,她也记取这份交谊。
宋灿并不是娇柔性子,哽咽了一下就定了定神:“客岁年底我祖父归天,家里就由我大伯做主了,自打祖父一死他就带着家人搬了家,又和伯娘就要给我筹措婚事,不问操行,只要家里有权有势就好,我瞧着情势不对,就用要给祖父母吃斋守孝的借口先躲到庄子里了。”
沈老夫人嫌她说话倒霉,忙用力拍了她一下,又逼着她往地上呸了几声。
沈琼楼晓得她是操心她才这么说的,但她实在不想这时候生,对这话就不大能听得出来,含混道:“生孩子是鬼门关,万一有个甚么...您不就没孙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