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身形有些丰腴,固然穿戴男装,但胸前却婀娜起伏,较着是个女人,一对儿上挑桃花眼,眼尾带着微微桃粉色,眉毛斜飞入鬓,浓艳中透着清逸,假以光阴脸上的婴儿肥褪去,定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
柳毅笑道:“还在为毁了婚事的事儿愤怒?依你这般丰度才学,甚么样的女子寻不着,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耿耿于怀。你虽和陈家蜜斯没缘分,但好歹跟那母大虫退了亲,今后渐渐寻也就是了。”
沈琼楼则满脑筋吃鱼,压根没去看,天然也没瞧见原身那不利未婚夫。
许御想到沈琼楼,眉心微微一皱,面上一沉。
世人纷繁称是,男人没几个不好美人的,就算他们自夸君子,目也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沉香’上坐着的少女身上,见那少女目眸光清正,气韵磊落,仿佛光风霁月,自有一番清冽风骨。
柳毅搭讪不成,顿时失落,转向许御道:“伯御兄,我们这些人里头就属你面貌最好,气度最好,文才最盛,你帮着去探听探听那对儿兄妹的家世姓名,我们也好交友一番。”
这两人面貌类似,不但容色上乘,并且身上的衣料配饰也都低调华贵,明显是哪个朱门大师尊养出来的兄妹俩。
沈琼楼是一心看歌舞演出,殷怀瑜压根没往内心去,是以两人谁都没靠近有船划了过来,倒是常永他们瞧见了,却怕扰了主子的兴趣,只悄悄防备,并不开口。
沈琼楼天然没瞧着,她和太子已经被引着上了船,两边的桃花开的富强,各色花朵也俱都斗丽,船上还能闻到平淡温润的花香,时不时一阵香风盈盈,夹着几片花瓣落到紫檀木的桌上,别有一番意趣。
这跳舞虽好,但比之宫里还是多有不如的,殷怀瑜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见沈琼楼瞧得出神,鄙夷道:“这有甚么好瞧的,转头你去宫里,我让乐府的舞技大师跳给你看。”
沈琼楼懒惰,也懒得挪来挪去的,直接让人回话不挪,殷怀瑜眸子子转了转,又低声加了句甚么,挥手把那下人打发走了。
这边上菜也是荡舟送过来的,沈琼楼心对劲足地喝了口鱼汤,这时候若梅大师来献舞,就在八角亭中翩但是起飘飘而落,实在是出色至极,就连殷怀瑜杜瞧得目不转睛。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咽了口口水。
殷怀瑜和沈琼楼当然没想这么多,他俩正站在船上探头瞧湖里的各色锦鲤,这些锦鲤都是上品,骨肉均匀,色采素净,游动时姿势极美。
这时候许御一行人也到了池边,为首的柳家公子柳毅见他面上淡淡的,忙问道:“伯御兄,平常你不是最爱来这里的吗?我特地邀你来散心,如何还板着个脸?”
沈琼楼没想到这首诗竟然没出来,不过她也不至于干抄袭这么没品的事儿,再说才女也不是这么好装的。点头道:“不是我,是...是我听一名叫晏几道的词人吟的。”
说着一行人就上了船头,沈琼楼和太子坐的沉香位置最好,离八角亭也比来,柳毅连连催促船家,要靠近了瞧瞧这两人。
沈琼楼没搭腔,本来看书老有配角跳个当代舞让一群当代土包子下巴都惊掉了的桥段,现在真见了才晓得有多不靠谱,当代高超繁复的舞技多的是,人家目光高招呢。
殷怀瑜忍不住道:“那也一定,不是说鲤鱼味道鲜美,肉质细致,锦鲤既然占了个鲤字,那味道应当也差不到哪儿去吧?”
许御伸手拦了一把,淡然道:“京里甚么都缺,就是不缺朱紫,他们既然敢这般狂悖,必定是有所依仗,你可别等闲获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