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茶能提神醒脑,自打她从家里带了些来冲泡,太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每天都得喝个几杯才气集合精力,以是东宫里也备了好几罐。
她还发明一件风趣的事儿,三皇子固然是学霸,但毫不是清流,的确是一股泥石流!
三位太傅的讲授中间很较着就是太子,对三皇子和沈琼楼没有本质的辨别,这也不能怪三人偏疼,对于这些读书人来讲,正统大于天。
谢太傅沉声道:“三殿下是幼年聪明,但也别把旁人都当蠢物,这些日子以来殿下的心机倒有七分是在攀比卖乖上,本觉得殿下慧黠,但这般行动实在令我们好生绝望,即使非论嫡庶尊卑,也得想一想孔融让梨的典故,太子是你亲弟,你不但不催促帮助他长进,本身再一心向学,反倒起了歪动机,殿下可对得起皇上的一片爱子之心?!”
沈琼楼在内心叹;学霸公然都是心机婊啊。
谢太傅人虽峻厉,但见太子这般好学,也不吝赞道:“殿下勤恳好学,乃是国之幸事。”又抬眼瞧着殷怀锦和沈琼楼;“三人行,必有我师,尔等要向太子多学着些。”
他这些招数在皇上那边都用老了,本觉得谢太傅听他如此用心,也要大赞一番他勤恳好学之类的,没想到谢太傅唇边的笑意却淡了下来:“你用心是太子的两倍,勤奋也是太子的两倍,学出来的功课却还是不及他,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殷怀锦的面皮一下子红胀,这话让他如何答?莫非他要说他比太子蠢,才不得不消心读书吗?!
殷怀瑜默了会儿才道:“前年宁王送进宫里了几块好玉,此中一籽料本来是给我的,成果老三跑到父皇面前求了几句就得了那玉料,做成玉佩成心偶然地就在我面前闲逛,我当真地等了好几天,这才晓得是给了别人了。”
三位太傅把这统统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如山,现在还没到该脱手的时候呢。
沈琼楼沏好三盏茶递过来,殷怀锦接的时候不慎摸到她手指,竟比设想中的还要柔腻,他嘴上道:“多谢侍读。”就势摸了上去。
殷怀锦声音明朗:“门生觉得,如果只完成了太傅安插的功课,那便是完成任务,乃是对付造作,并不是至心向学,如果至心向学,那就该越加勤恳,夙兴夜寐才是。”
接下来的几天,殷怀锦在课上更加高标准严要求,一下课却总转过甚来对着沈琼楼谈笑晏晏,太子有种敬爱的玩伴要被人抢了的危急感,常常闹的跟乌眼鸡似的。
比起不走心的沈琼楼和天赋不足后天犯懒的太子,的确是听课班的一股清流。
殷怀锦姿势仍非常恭敬,眼里却带了几分得意:“回太傅,门生背了两百遍。”
薄荷在当代人眼里跟杂草差未几,沈琼楼瞧了他一眼,低声应了,太子即使不满,倒也没吝啬到一杯茶水都要计算的境地。
谢太傅脾气是三位里头最朴直的,闻言面色也沉了下来:“勤奋长进天然是正路,可殿下勤奋长进的成果呢?殿下说本身是至心向学,我看一定,如果至心放在课业上,如何会下的工夫比旁人多,得出的服从却不如旁人?!可见是做大要文章,心机并没有放在学业上,太子虽做的少,但心无旁骛,课业天然远胜于殿下。是否至心向学,本就不在于面高低了多少工夫!”
比如他们三个课上记条记,课下做功课,如果想抄他的功课他绝对双手奉上,如果想听他讲授那是绝对不成能的,再比如,他上课老是成心偶然地把太子心机往别处引让他不好好听课,本身归去以后却更加尽力学习,幸亏殷怀瑜也不是傻的,上了一回当以后就再不肯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