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志本身胡乱脑补一番,已经吓得瘫软在帽椅里,惶恐失措道:“全部侯府都是二房的,二叔如果想害我,我哪有活下来的机遇?”
沈琼楼随便笑道:“是我祖母和我娘来回挑了好久才给我配的,我也不懂配色,她们说甚么好我就穿甚么了。”
殷卓雍安步走了出去,人群主动分开一条道,他略一拱手:“沈老夫人。”又对着沈木和陈氏:“沈侯爷,侯夫人。”
陈六娘晓得她也不好流露太多,这话已经算是给人吃了放心丸,因而当真伸谢。
管事也有几分无法,摆摆手命人把厚礼摆上:“魏王还送来了厚礼,人就在垂花门外等着,说想求见岳母...您看这...”
近似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两人结识已经小半年,自打两人相视他便成心偶然地说这些,偏沈成志听了非常受用,听完眉头都拧成一个结。
一众来宾倒是没有多少惊奇的,当初沈老夫人寿宴豫王都来了,更何况是沈琼楼的及笄礼,只是世人更感慨一番这位沈家三女人受宠之甚。
陈六娘风雅伸谢,又拉着她小声问道:“我也是有事要求你,这就直说了,我跟我表姐夙来要好,晓得你在东宫侍读过,跟太子也熟悉,以是想问问你殿下的事儿,好让我那表姐内心稀有。”
沈成志闷头出了府,七拐八拐进到一条胡同里,最里头有间古朴的宅子耸峙着,他径直走出来,里头的靡靡之音便伴跟着浓烈的脂粉味道传了出来,他这才稍稍放心,里头有个非常投缘的嫖友正在等着他。
这年初大多数宗族都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多数是盼着亲戚好的,那种暗搓搓盯着亲戚家,巴不得人家从速不利的还是少数。
婆媳俩绕太重重回廊到了垂花门外,就见魏王带着侍从立在照壁底下。他跟人设想中的不大一样,本觉得是个脑满肠肥的酒色之徒,没想到倒是一派儒雅漂亮,而立之年已过五六,仍如二十多岁的青年普通,难怪当年沈桂能相中,只是面色惨白,带了几分病容。
他给的来由冠冕堂皇,又一副由不得你不该的架式,沈老夫人忍着气应了声,殷卓雍又悠悠然坐下了。
殷卓雍坐在上首,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戒筒,等礼成了以后俄然含笑道:“本王俄然想起来,仿佛忘了给沈长史备及笄礼了。”
那人道:“差未几安妥了,现在沈成志只怕把沈府高低都恨上了。”
沈老夫人满面倦怠,还不忘对陈氏道:“今后你们给楼儿寻婚事要擦亮眼,我和你们爹当初只道他对桂儿情深,没想到他对着看中的都是副情深似海的德行,当初阿谁害了桂儿的贱.人,明显人证物证都要,他也瞎了般硬要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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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知情的人,闻声这话没准都要动容了,但沈老夫人却晓得,他虽没有另娶,但这些年收的妾室通房娶的侧妃也很多,仍旧风骚快活着,一边还装出一副情深无悔的模样来博了个好名声,想想就叫人恶心。
沈琼楼头发被折腾着打散,又被特地请来的成国公夫人挽好插上钗子,扶起来拜了三拜,聆听训导以后终究算是礼成了。
要说他本来的神情还算有所如许,这时候的已经非常露骨了,眼里毫不粉饰的惦记让沈老夫民气头乱跳,她重重咳了声:“开礼吧。”
管事更加难堪,他自不敢获咎王爷,但更不敢不平从主家的叮咛,只好回身命人把礼拿归去,沈老夫人却改了主张,拄着拐杖起家,缓缓道:“罢了,让我去会会他,免得不知情的还道我们府上待客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