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云!周锡章!”柳梦云恨不得把那两个名字都咬碎了,一根烧火棍差点在她手底下被搓成木渣渣。
柳梦云呆愣了半晌,爆吼了一声:“是谁打的他的脑袋!”气冲霄汉。
柳梦云一把抓住老爹的胳膊,不让人走:“行了,爹,别闹了。你不能杀他。这婚事我们也不能不承认。”
柳老爹却没重视那么多,自顾的活动着筋骨:“梦云啊,那屋里那人,你筹算如何办?”也没等着柳梦云回话,“要我说,丢出去得了!他又不是读书人!我们家不要如许的半子!我说了,必然给你找个读书人嫁的!”说完,又有点难堪,“但是你们这堂都拜了……也没法不承认他是我们家的半子了……这如果传出去,你将来更没法嫁人了……”想了想,转动了脑筋,“有了!把他宰了!嘿嘿!那就万事大吉了!”自言自语的深思完,柳老爹就要去寻菜刀。
柳梦云梦见被一只老虎追逐着,从山上扑下来,正压在她身上。那虎爪子死扒着她,尖牙利齿抵着她脖子,就要呜嗷一口咬下去。柳梦云吓了一跳,猛地一挣就醒了。但是那被老虎扑住的感受还在,被个甚么压得死死的,沉得她挣不开身子。
“我去放了他吧。看他那模样,本来就有伤,昨儿又被大姐夫他们揍得不幸。今儿早上还挨了我一下,也算他够不利的了。”也不转头,也不再说,柳梦云奔了新房。
柳梦云总算缓过了劲,神思清了然,低头一看瞬时反应拎起床边的花瓶就砸了下去。一声凄厉嚎叫,好像野兽。
“不然能如何?”柳梦云轻笑了,带着淡淡的嘲弄,“这就是我们家的命。就是大姐,当初又是如何嫁的?你一心让我嫁个读书人,又是为的甚么?莫非我不清楚?归正,也就是这么回事罢了。不管是嫁个读书人还是嫁他,对于我来讲,不都是一样的么。”
等瞥见自家女人终究气消了些,柳老爹才敢再开声:“阿谁,梦云,把我放开好不好?”奉迎的笑,“爹太累了,这老胳膊老腿的,疼啊……”
固然内心也有点不幸那男人,但是柳梦云部下却不包涵,七捆八绕的把人给绑了起来,拴在床头。以后才奔了厨房去拿烧火棍,拎着就找人算账去了。
燃了一夜的龙凤红烛终究流尽了最后一滴泪,萎了一滩红色,冷硬着。大红的双喜字在窗上谛视着屋里的两小我红衣的人。
“甚么意义?”柳老爹目光顷刻如隼,锋利锋锐。
“走了!”柳老爹收声不哭,斩钉截铁,“昨晚就都走光了。他们说了,怕你醒了抨击,趁早走了洁净。”
新房里那男人还没醒,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表面深切,鼻子特别高挺。可惜除了那套喜服,里头的衣服都见着破褴褛烂的,沾着泥巴灰土,脏得不可。最惨的是那些伤。额头上还流着血,新奇的,方才被柳梦云拿花瓶打的。脸颊上的擦伤和嘴角的青紫看着就有点时候了。那褴褛的衣服底下,柳梦云不看也晓得,都带着伤的,不然如何喜服上有的处所红得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