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飞架南北,通途变通途……高峡出平湖!好大的派头!兵部尚书贾大人听了,想必也会欢畅,他此去汉江楚地,这一首再应景不过了,正可助我全军士气,北征班师!义弟真乃谪神仙也!”水溶开畅一笑,这首《水调歌头》笔锋一转,气势情势与派头与《木兰词》截然分歧,史湘云和柳湘莲一时都抚卷奖饰,而旁观的香菱倒是念念不忘地背诵起来。
世人听闻他又有一首,连百里炎宇都哑火了,这类敏捷的才情已非才子二字所能概括了,屏神凝息看去,贾宝玉写的是《水调歌头》,水溶眼睛一亮,等他写完,朗朗上口地念叨:“才饮长江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本日得宽余。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此夫!风樯动,龟蛇静,起雄图。一桥飞架南北,通途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现当代界殊。”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贾参将曾令家师退避三舍,原觉得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当时不过对劲一刻,不想贾参将真乃天赋,本帅佩服!”百里炎宇终究认识到用诗词刁难不是明智之举,班门弄斧,反而自取其辱,但他何许人也,天然不会作出沐猴而冠的笑态出来,反而是与贾宝玉斟酒举杯,谈笑晏晏,一向吃喝谈天到了晌午,大师一一散了,百里炎宇推委军中事件而告别,并未有不当的行动。
在场内心最不好受的非百里炎宇莫属了,但这篇词作一样让他震惊,贾宝玉这个敌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让他模糊有了一丝顾忌,另有妒忌,不过大要仍然不动声色道:“词倒是好词,但是仿佛与统帅大人所说的汉江调兵分歧适吧?再则雄师仲春开拨,如此伤情哀婉,莫非参将大人对天朝情势很不悲观么?”
“应时应景的词,有是有一首,就是不知好不好,副帅大人想听,末将再写一首便是。”面对他的连番诘难,贾宝玉也有些不耐烦,干脆让他闭嘴好了,实在刚才一首《木兰词》,并非他成心为之,不过胸藏王熙凤教唆出来的肝火,有感而发罢了,与大多数俗人一样,他也只喜好开首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他想到的是王熙凤因为贾琏之死而窜改,本身也因为各种百般的环境与任务而窜改,以是不由自主想到了这一首。云淡风轻是一种境地,但如果本身做不到,不必决计去强求,贾宝玉只把本身看作一个浅显人,会欢畅,会活力,会幸运,也会痛苦。
水溶听了大喜,寥寥数语,却包含了那么多意义,这个结拜兄弟委实是天纵之才哪,本身一边的冯紫英不忘了借花献佛道:“参将大人的后四句也不是凡品,骊山之事用的是唐朝典故,唐玄宗逃到蜀地,赐死杨贵妃,而后作了一首《雨霖铃》,白乐天《长恨歌》已经论述得淋漓尽致,比翼连枝化用得妙到巅毫,信手拈来,游刃不足,千古名句,大师风采!大师风采啊!”
在坐懂诗词的皆沉默不语,呐呐不敢言,不懂诗词的,见别人神采奇特,也减少了鼓噪之声,史湘云第一个跳出来忍不住评品一番了,贾宝玉这一首让她恋慕之余,佩服不已,笑道:“先说开首两句,何事秋风悲画扇,此乃借用汉朝典故,一代才女班婕妤在汉朝后宫,蒙受了得宠的赵飞燕谗言陷构,因而班婕妤主动避开祸害,索然独居,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所今先人常用秋风画扇比方落魄的境遇。参将大人的这个典故,用得妙极!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