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觉得俺是瞎子,那钱清楚是你从怀里取出来的!”焦大也不解,做功德就要留名啊,人家雷锋不说话,但人家有本条记本不是?
“其四,俗话说得好,一入侯门深似海,凡是我们府里头的,一个下人也会有些心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袭人女人会些弯弯道道、察言观色是不假,但她没用在坏处啊,这么好的人儿,你若丢弃了,那天理安在?”
“唉……”平儿待要去追,贾宝玉揽住袭人,早已和焦大并行跑出了南城大门,平儿如有所思地看了茜雪一眼,甜甜道:“你应当感谢宝二爷。”
“好一个海阔天空!好一个问心无愧!”焦大虎目中射出无尽神采,袭人也是眼睛一亮,红唇嗫嚅,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二,袭人女人前后奉侍老太太、史湘云女人,史湘云女人回了史家以后,老太太把她给了你,如何着?你现在不乐意?老太太宠你爱你,给你挑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千丁宁万叮嘱?万里挑一?老太太、史湘云女人和先前的你,脾气儿也好,太太也喜好袭人女人,如许高低敦睦,袭人女人为甚么又不感激太太?”
茜雪点点头,表示附战役儿的话,袭人听得愈发悲伤,她感觉事情超出了掌控,宝玉变了性子以后,她和他的默契不是与日俱增,而是渐渐减少,她的统统筹算,皆是为了宝玉的好。
为甚么宝玉单单为我改了名字?把花珍珠变成了花袭人?为甚么没有为晴雯改?没有为麝月改?这申明我在她心中是有一份特别位置的。但是现在宝玉撕破脸,那我统统的尽力都化作了泡影,从丫头变成准姨娘的胡想也只是空中楼阁!
“茜雪和乞丐分歧,纯粹的恩赐只是在伤害她的自负,换个角度,或许就是海阔天空。比如焦大你骂街一样……我别无所求,但求问心无愧!”贾宝玉策马扬鞭,驰骋郊野,马蹄溅起了城外的滚滚黄沙。
贾宝玉哈哈一笑,搂着袭人的腰,翻身上马,道:“平儿姐姐,恕宝玉玩皮,不知进退,容我再逗留几日,你且奉告闲杂人等,务必担忧,机会一到,我自会返来!”
“啊?是我的?”茜雪回过神,哦买噶的!两百两银票哇!我要hold住!我要hold住!茜雪不肯定道:“仿佛是的……”
袭人泪水哗哗直流,哭成了泪人,这回焦大也迷惑了,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是滴!是滴!”贾宝玉灵巧点头,这货脸皮特别厚,哄女孩子的经历一向在进步,对待香菱无停止的抽泣,恶狠狠地威胁最好,但对待袭人姐姐有节制的抽泣,蜜语甘言才是最好良药:“袭人姐姐,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都会套路深,我想回乡村!富二代,不好当哇!贾宝玉点头发笑,他悄悄拉起袭人的手,取出一块手绢为她抹尽眼泪,嬉皮笑容道:“哎呀!袭人姐姐,你这是做甚么?我不过和你开了个打趣。平儿姐姐,你也是的,谁说我要丢弃她了?我固然不算一个仁慈的人,但我有一颗仁慈的心,每当我瞥见大街上那些衣不蔽体的女人,就会给她们钱,和她们做一些深切浅出的事情。对陌生女子尚且如此,何况袭人姐姐……你们甚么眼神?不要想得那么肮脏好不好?”
袭人听得面红耳赤,芳心暗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就算撒娇,也会适可而止,是以不作声,但表情已经规复过来了。
前面的平儿和茜雪早已看不下去了,两人和袭人的干系是真的铁,袭人的为人处世,贾府丫头中无人能出其右,或许平儿、彩霞、鸳鸯能够稍稍比肩,平儿率先开口道:“宝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袭人女人怎地了?她是站在太太和老太太的态度,这有何不成?其一,袭人女人从小因为老子娘要饿死,被卖进贾府,无父爱母爱,是老太太给她的吃穿用度!她能不感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