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唱:“你利禄熏心忘底子,岂知繁华如浮云。我心如刀绞泪难忍,强盗竟是铁打的心!”
伴奏二六,贾宝玉唱:“荆布之妻苦受尽,磨难的恩典似海深。你上京一去无消息,我盼你日夜倚柴门。缘何相见不相认,你忘怀旧爱恋新婚。”
“罢!罢!”贾宝玉转换了神采,声色俱厉,唱着秦腔道:
状纸压到了某的大堂上!”
“我那里有你这么贫苦肮脏的老婆?!我身为当朝驸马郎,老婆只要公主!”薛蟠神采已经不消装了,活脱脱的陈世美,接着幕后的旋律慢板、上板、二六,薛蟠开唱:“刚才间我在金銮殿,万岁驾前去问安。同公主又到后宫院,太后一见笑开颜。我本是当朝驸马爵位显,文武百官谁敢参。行来宫门下车辇,大摇大摆转回还。”
“哼!我何罪之有?我身为驸马,谁敢治我?”薛蟠拍着公案,没法无天,飞扬放肆。
秦香莲三十二岁,
想了想台词,为了繁华繁华,薛蟠狠心唱道:“你固然讲的是真情,我咬定牙关不招承。休说伉俪恩典重,妻贫夫贵不相容!休说恩爱是伉俪,妻贫夫贵是仇敌。你我仇恨大非常,你死我亡两分离!”
为妻哭的断咽喉。
“第一罪,欺君王,瞒皇上!你停妻另娶,身为当朝驸马郎!
状告当朝驸马郎!
贫贱之交不成忘。
第二罪,饿死父母,你杀妻灭子知己丧!
换来芦席把尸收。
欺君王!瞒皇上!
“荆布之妻不下堂,
贾代善曾经给贾母写过脚本乐谱,前文提过,不再赘述,薛宝钗看着台上的人进入了角色,已经开端了开封府包拯审陈世美,史湘云扮演的大净包拯唱了几句“头上有彼苍”,薛宝钗笑道:“这戏也是秦腔?我觉得宝兄弟本身写,为了别致新奇,会用昆腔呢。”
香菱小旦的公主小鸟依人,神采倨傲,保护着薛蟠,贾宝玉放开贾兰、贾惜春,悲切道:“英哥、冬妹,你们刻苦了!去看看!那就是你们狠心的爹!”
妻贫夫贵是仇敌!
“好!好!”台下响起了一片喝采声,贾母大乐,看了半天,就等候这个反转,林黛玉、薛宝钗、贾探春、尤氏等看得津津有味,因为贾宝玉是有音乐细胞的,唱得委宛动听,这也是贾宝玉第一次应战秦腔。
伴奏带板,薛蟠唱:“非是我见你不肯认,我身为驸马受皇恩。倘若公主来诘问,滔天大祸要临身。”
“我来讲你有甚么罪!”贾宝玉唱:
“不幸把二老挨饿身亡故,
“哼!”薛蟠趾高气扬,手挽着香菱,薛蟠是贾宝玉逼来的,年前他去找茬,被贾宝玉痛殴一顿,怕表弟再打,不得已背了台词来演戏,可难为他了,不过薛蟠重义轻色,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红楼梦》的香菱和柳湘莲可作为证据,他扮演陈世美,也最合适不过了。
第三罪,忘恩负义,你逼死韩琪在庙堂!”
世人恍然大悟,这类戏也不是感冒败俗的,接着哈哈大笑,李纨说林黛玉贫嘴,薛宝钗去撕她,探春鼓掌称快,怪贾宝玉如何不让她也去演,王熙凤、王夫人、邢夫人、尤氏各自陪笑,贾母喜好林黛玉的贫嘴,点头赏识。
逼死韩琪在庙堂!
这句唱词引发了台下好多人的共鸣,当以邢夫人、尤氏为最,她们不就是妻贫夫贵么?
“我倒是看过二哥哥的原稿。”林黛玉在贾母身边道:“这陈世美啊!是个负心汉!本来宋、明、元都没有这个故事,是二哥哥诬捏的。他说陈世美十年寒窗,进京赶考,夺得了状元,被宋仁宗招为驸马,因为他已经有了老婆秦香莲、儿子英哥、女儿冬妹,停妻另娶,乃是欺君之罪,以是当秦香莲进京寻夫之时,陈世美为了洗脱罪名,派韩琪追杀老婆后代,韩琪不忍心,自刎而死,秦香莲后得展昭所救,包拯找到了人证物证,要定驸马爷陈世美的罪,然后公主皇后横加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