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这般谋算着,又过了一日,至初三日,乃是薛蟠生日,家里摆酒唱戏,来请贾府诸人。宝玉克日对薛蟠此人的印象是更加的好了,人虽呆了点,恶劣不堪,赋性却不坏,又是个重义气的。又想到薛蟜定是会来的,也畴昔吃了两杯酒。
贾敬道:“不过是政见分歧罢了,本无大事。世人都是无事肇事的,小事渐渐也就成了大事。我们两府这些年来并无子孙科举入仕,捐官袭爵的混不出花样,忠顺王府想来也不在乎。只是你现在有这个筹算,我少不得要把这事说给你。正巧前日张神仙到我哪儿叙话,说你们本日要来打醮,我便避了人过来交代你几句。你也不消张扬,只当没见过我就是,现在尘凡已了,我便可放心修行了。”言罢,就起家走了出去。
宝玉答道:“大伯定是有要紧事交代了,大伯尽管说就是。”
这般也就把话头插了畴昔,有一会儿,张羽士又说有几个远来的道友并徒子徒孙们想要见地见地宝玉的玉,贾母尽管让他带了宝玉畴昔。宝玉跟着张羽士进了后殿,才进了门,就见一熟谙的人影端坐鄙人手,恰是东府的大伯贾敬!
薛蟜笑道:“是我的不是,方才想到个曲子,一时失神,跌了杯子,我自罚一杯。”说着就另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宝玉诘问道:“然后呢?”
贾敬也不虚礼,待张羽士走了,方道:“我多年没回家了,也难为你认得我,是个机警的。”
东风一听就知宝玉要问的是甚么,答道:“林女人、薛女人的一样,只比着你的少了芙蓉簪,环三爷也有,和二女人、三女人一样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因来的都是女眷,以是等闲人不敢擅入,宝玉正搀了贾母要去吃茶,就见贾珍领了一老羽士过来,道:“张爷爷出去存候。”这张羽士本是当日荣国府国公的替人儿,和贾府渊源颇深,厥后又混出了花样受了封,现在各王公、藩镇见了他也都叫声“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