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宝玉来到王夫人院子里,王夫人刚用过晚餐,见宝玉来了,忙问道:“这会子来做甚么呢,把稳一会儿入夜路滑,摔了跤。”
王夫人听了,半晌点了头,点着宝玉额头笑道:“你这猴儿,倒也不害臊,哪有男人想这么多的呢!”
王夫人惊道:“但是有人跟你说了甚么了?好好的走甚么!”
“二爷可算返来了,我深思着二爷快返来了,就叫小红留在屋里候着,二爷如何亲身过来了?”东风见宝玉过来,忙迎了出来。
怡红院西北角有一小院儿,宝玉常日里用来练武的,除此以外并无人居住,不过是宝玉偶尔在此洗漱小憩。方来到门口,就见有两个小丫环守着,见宝玉过来,忙行了礼。
宝玉听了,忙道:“先生教养之恩,宝玉是莫不敢忘的,弟子定会服膺先生教诲,一心为民。”
小窗忙领了命,叫人看着金钏儿,又敲打了上面小丫环们,因着金钏儿的事本就只要她们几个一等丫环晓得内幕,以是小丫环们也都只当是金钏儿手脚不洁净,倒也没出甚么风声。
东风狠狠说道:“这蹄子不安美意,二爷何必脏了本身的脚,一会儿小窗审过了,我们自去回了二爷就是了。”这话里就有些擅权的意义了,只是宝玉平日里内宅之事都是交给六个大丫环的,也放心,以是东风才敢这般做主。
宝玉道:“我屋子里有个二等丫环就金钏儿的,是玉钏儿的姐姐,原是太太见我人手,赐给我使唤的。前几日我见她神采不对,就叫人盯了,谁知本日有了端倪。大伯母叫人拿捏了她老子娘,又给了她写不洁净的药,叫她寻了机遇靠近我,便利通报动静呢。”
李先生道:“我不是当年的年纪了。当年我们都年青气盛,不知轻重,现在时隔多年,有些事也该放下了。不管能不能和好,我都还是御前探花,前内阁学士,北方战事又起,我定不能坐视不睬的。于国于民,都不能因一己之私就默不吭声,国度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也曾食君禄呢!”
宝玉道:“但是发明了甚么?”
“弟子本日见了三皇子、潘尚书、白侍讲,闲谈了几句,已经把先生的身份漏了出去......”
王夫人虽内心不认同,但也晓得,除非宝玉不仕进、不要名声,不然今后分炊,定是要走的。
宝玉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劝,又知先生是个有大胸怀的,也不再言语。
宝玉道:“太太不知,今后入仕,名声最是首要的,何况我也不是那些个好色之徒,还未娶妻,收通房丫头做甚么呢。我身边的大丫环们也都是常日里知根知底的,只等着我入仕结婚以后,配了合适的,又是一个助力。”
李先生笑道:“你是有弘愿向的,只要死守本心,不走了傍门,以你的聪明,是不会有错的。本日我也倦了,你去园子里歇息吧。”
宝玉道:“太太说的是,我身边的丫环们现在也大了,我只想着等过几年,都放了她们出去,偏着有些小丫环有些不该有的心机,幸亏我平日里不叫旁人近身的。”
东风道:“明天晌午吃过饭,世人都歇了,她借口吃多了恐怕积食,就没昼寝。悄悄的避过了世人,去了大太太房里,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了些甚么活动。小窗不放心,趁她去打水时搜了她的箱子,找到一个纸包,绿酒看了,说是脏东西。我们内心气急,以是才忙将她捆了。”
宝玉道:“我既不袭爵,身上又还未有功名,何况才十一,今后出处现在也看不得。如果寻了根底差未几的,今后有了出处又如何呢,配是不配?不如再等个四五年。太太如果故意,就尽管先留意着能贡献您的就是了,总要过几年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