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听了来升一番话,当即也没甚么特别的表示。昨日去馨澜院胡乱生机,已经矮了半截,又承诺了老婆,后院今后都有她来管,说了甚么话也不能驳,这会子本身反倒因为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去跟老婆打擂台,他也是大师公子出身,怎肯低着身价做这等丢脸之事。何况,佩凤、偕鸾两个是尤氏陪嫁丫头,也是早些年爬摸上的,现在瞧着也是大哥色衰,留在后院养着罢了,内心倒是早就不待见了,走了也没甚么。只要这个文花是新近到手的,但因为性子娇纵,初时因了年青貌美另有些兴趣,日子久了见她成日的率性烦躁,架桥拨火,实在也腻歪了。如此也罢,后院里虽少了几个莺莺燕燕,但大奶奶向来贤惠,出去瞥见合适的再买些返来就是了,多大点的事。
贾珍迈进馨澜院的时候,正赶上开午餐,尤潇潇见他出去,仓猝忙叮咛去添两道菜,又当着他的面,亲身拣了笋尖兔肉与冰糖糯米藕两样菜谨慎装了食盒,让果儿送给蓉哥儿去。贾珍内心舒畅,坐下来,先就着她的手吃了一筷子八宝鸭,然后笑道:“这小厨房的味道更加的好了。”尤潇潇娇嗔望了他一眼,又拿着白瓷碗为他舀了热腾腾的桂花粥,再亲手添了筷子,说道:“大爷来的巧,倒是应当早打发人过来讲一声,也好早备了饭。”贾珍便道:“本来要人过来的,来升找我说了一席话,就混忘了。”说完,盯着尤潇潇看。
贾珍气到手颤栗,尤潇潇又道:“你还特地拿了金葫芦给她,指不定在家里如何笑你呢,奉告你,我去西府早瞅见了,那葫芦已经摆在二太太屋里了,她们姑侄两个才是嫡亲骨肉,把持着西府啃洁净了肉,连带我们东府也要嗦嗦骨头!”贾珍放了帐本子,咬牙不语,隔了半日,才说道:“你说的是,西府里的人我们插手不着,措置几个不忠的主子谁也管不了!既然几辈子的老脸都不要,我便成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