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里,贾政便去与贾母存候,又乐呵呵的把此事说了,还道:“妹夫此回进京,该当是密旨传唤,以是儿子也充公到甚么音信。”贾母听了,可没有他如许脑筋简朴,外官进京自古以来都是大事,若照着贾政所言,林如海今后便要留居都城授以重担,如果当真是密旨通报,旁人如何会晓得?可见若传言失实,贾政又没有接到只字片语,只说了然一点,那就是林如海用心不奉告罢了。再一遐想起那日东府里珍哥儿媳妇抽冷子说要来接黛玉畴昔,当时就在奇特,那里有快过年的时候留居外客的?贾母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恐怕东府里是早早得了风声,说不得还是得了林如海拜托才把黛玉接走的……贾母越想越怒,荣府里才是林如海端庄的岳家,好一个半子,我们家是如何薄待了你,这等大事竟是不说不告的?另有没有半点端方可言?难不成要跟着我们家割席断义?贾政在旁瞧见贾母神采不好,只道:“母亲但是不舒畅?想必是本日乏了……”贾母想得头痛,再见贾政这般不通油滑,又是胡子一大把的,第一要留些面子与他,第二只怕说了也白说,因而淡淡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等着你妹夫来了,一块说说话。”贾政听了,往外走两步,又返身道:“儿子也是想着呢。只是不晓得林家宅子补葺得如何样?我们府里是不是要另辟个院子给妹夫暂住几日?”贾母被他一提示,倒沉稳起来,既然如此本身也就干脆假装甚么都不晓得,谅林如海也不敢不过来存候,便说道:“你想的是,去奉告你媳妇,叫筹办院子给姑老爷。”是了,也不管他要不要来住,府里先备好再说。
凤姐儿得了贾母的话,满头雾水,也不晓得是个甚么意义。要跟贾琏筹议,晓得这也是个不顶用的,因而就跟平儿说话,正说道老太太的态度蹊跷,黛玉走得也俄然,外头来报周瑞家的来了,二人赶紧敛声不说。平儿亲身迎出去。凤姐儿笑问:“但是太太那边有话?”周瑞家的笑道:“恰是呢,太太让主子来回二奶奶,说本年留着宝女人在我们家过年,叫叮咛底下人千万别怠慢了去。”凤姐儿听了,笑道:“天然是的,宝女人是我们家高朋,倒有哪个敢怠慢的”说罢,又叫平儿去传齐了管家娘子,把太太的话好好叮咛畴昔。
到了傍晚,贾母懒懒的歪在炕上,鸳鸯正要劝着老太太起来吃些东西,只闻声外头说琏二奶奶来了。贾母听了,坐起来急问道:“林女人可跟着一起返来了?”虎魄小声答道:“是二奶奶一小我来的。”贾母神采一黯,在鸳鸯搀扶下倚在靠背上,表示凤姐儿出去。凤姐儿倒是面带东风,想着也是吃了酒才返来的,不消贾母发问,便将去东府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我吃了午餐就去了,进门便说老太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