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当然不晓得宁郁已经天马行空位将他认了兄弟,他内疚地笑了笑,暴露唇边两个小小的笑涡,细声细气隧道:“宁伯母身子不好,宁大人劝她归去歇息了,本来是莺儿在这儿守着,怨我不争气,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刚走开去给我拿晚餐,没想到宁大哥你就醒了。”
苏羽士仿佛猜到她的胡思乱想,笑着朗声道:“小子不要乱想,老道欲收你为徒,因为你命格独特,前程大凶大吉只在一念之间,老道是要救你。”
老不修盯着她看了许时,终究没忍停止痒,闪电般伸出四根指头,一边两根紧紧钳住她面庞上两团红晕,道:“你这孩子,哪来这么些四平八稳的场面话。莫非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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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罢休!非礼啊!”
“为师本年五十岁,已到知天命之年,但天命是甚么呢?为师看了五十年,只看到灾劫几次,民不聊生,却看不到上天对百姓有一分的垂怜。为师身在尘凡外,心中却有挂碍。为师不甘心的是,读这数十年书,从垂髫读到白发,学的是经世治民之道,却都是纸头上的纵横大道,向来没有于国于民做过一点实事!为师不甘心啊,五十岁了,每天睁眼就见前路越行越短,如果就如许走到绝顶,为师死都不甘心啊……”
站在江岸远眺,一艘帆船在天涯缓缓驶过,夕阳映在红色的帆船上,看上去便成了淡红色。
不甘心吗?她心道,读了这么多年法律,却被丢到这个封建人治社会的时空里,她公然也是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