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展开眼睛,近在天涯的是丁新语那双灿亮的星眸,他也睁着眼睛,而她被迫望入他眼中。比起唇上近乎嘶咬的凶恶,丁新语的眼睛里透不出涓滴豪情,灿亮如星,也冰冷如星。
没退出两步,她结健结实地撞上一堵胸膛,那坚固的触感,她甘愿信赖本身是撞上了墙!
丁新语又渐渐地念了一次她的名字:“杨无端。”
至此,杨无端已能猜个*不离十。她吞了口口水,尽力陡峭呼吸,平静地问:“我能不能先见见丁新语?”
不过这点迷惑也仅仅是一个闪念,杨无端惦记取丁新语不知为何急着找她,一面搜肠刮肚地深思,一面抛下方图,回身走进府衙。
“……我派他去做事。”杨无端抿了抿唇,仍然盯着他。
丁新语悄悄地谛视了她一会儿,像是感觉风趣,唇角轻勾,轻声道:“你在活力?”
“然后是当今睿王,百里佶,老睿王一世英杰,却生出这么个庸庸碌碌的儿子。新党大好局面,交予他手上却只会后撤,一起溃败至今,连海关都快守不住。”
杨无端没想到引出丁新语这番话,她听不懂他详细在说甚么,却模糊猜到了他想做甚么--比拟她这个暖和的改进派,丁新语一向更偏向于改天换地,既然和新党作对的本源是在紫禁城,他真的敢把天子掀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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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回身去,双手负在身后,广大的袍袖之下仍能看出他双拳紧握,仿佛遏止不住冲动,微微地颤抖不止。
衙役和锦衣卫都躬身退下,丁新语侧首望着他们的背影,杨无端却只看着他。
“天下人?刍狗罢了。”丁新语傲然道,半转头盯了一眼她抓住他袖子的手,停了停,目光又向上移至她的脸。
她吓了一跳,见脱手是两名熟谙的衙役,笑骂道:“明白日的,焦急关甚么门?”
杨无端将目光自他腰间的绣春刀移向左边,中间公然站着他的火伴,别的一名锦衣卫。两人服色齐备,暗金色的飞鱼服近看愈显华贵,不愧于天子亲军的身份。从两人身后走出梧州府衙的两班衙役,默不作声地将她密密地包抄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