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已经烧起来了,我看着火光在我身上游走,兀自心念陡转,痴立不动。君本莫愁,只为情误。郭夫人,说得好,说得好啊!
我瞥见我的拂尘飞舞出寒光,我瞥见合座的来宾在我的笑声中步步后退,体内背叛的血汩汩活动,心中无穷的伤痛在潺潺滴血,好一对鹣鲽情深的爱侣,好一对存亡相依的恋人,我李莫愁成全你们,让你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
因而我天真的觉得海誓山盟就能长生永久了。
觉得血腥江湖能够健忘统统的悲伤,觉得走遍天涯便能够健忘他的身影,多少年了,爱情于我,是一条没有影象的路,温馨得如同一座蜿蜒的宅兆。我那最灿艳的女子风华,那流盼美目,带晕桃腮,就裹在这一袭杏黄道袍里蹉跎了十年。
遇见展元是我的劫数,我站在终南山下,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遥遥有清歌模糊,山路上风轻云淡,柳枝轻舞,一时候,展元看花了眼,莫愁一见钟情。
偶然候我会下认识的打量着本身的手,嘴边会绽放一朵讽刺的浅笑,这双手是那么的细致白净,也曾心甘甘心为他绣上平生一世的曼佗罗花锦帕,也曾为他素手调羹,制一桌甘旨的饭菜而供他咀嚼,而现在。这双手中握的倒是人见人怕,见血封喉的冰魄银针,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剌。
拂尘又在风里收回班驳的轻响,风声就象我曾经的过往,以非常仓惶的姿式,袭卷过我最美最纯的韶华。
那一句不离不弃啊,今后必定我倾尽平生也不知情为何物,又怎叫人存亡相许?
展元,你忘了吗?存亡相许,不离不弃?展元,你忘了吗?弱水三千,取一瓢而饮?
提一口真气,我字字铿锵,陆展元,你我今后行同陌路!
世人常常喜好将弊端归于女人之手,亡国必因妖女,豪杰末路是为红颜,殊不知红颜也有悲伤泪,恨不能遇知心人。
我叫李莫愁,这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
等了多久记不清了,只记得寻你到陆家庄时映入视线的是满目标红色,喜气洋洋的大堂上你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新郎新娘大红的喜袍眩了我的眼,自那天起,我就再也看不得任何红色。
你握了我的手说,莫愁,此生当代,不管到那里,我们都不离不弃,存亡相许。”
平生敢爱敢恨,表面刚烈,在爱情面前倒是非常荏弱,为所爱之人,支出统统都毫无牢骚。哪怕你要对抗全部天下,她也与你站在一边,且貌若仙子,武功高强,从一而终,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她就是神雕中的李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