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立慎重其事,叮咛起了韩铎。
崔立沉默了半晌,目光看向了药安国。
叫药安国的金兵将领在城下大声回道。
“这个我当然晓得!当日我投奔完颜开王爷时,就已经晓得温国公主的那一段情史。大师都记着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大金宗室。”
自从宋军攻城以来,想要出城的百姓络绎不断,每天堆在城门口,他们也已经司空见惯,摈除百姓已成常态。
一场秋雨一场寒,进入暮秋,围城的宋军,守势俄然狠恶了起来。
崔立命令,药安国兴趣勃勃而去,崔立来到皇城的城墙上张望,迟疑满志。
“民气不成违,谨慎为上。”
“崔将军,宋军攻城,汴都城危急,你想如何样啊?”
尚书省官衙大堂,枢密副使完颜习捏阿卜指着突入堂中的崔立及一众军人,厉声呵叱着,拔出刀来。
“将军,宋军兵强马壮,传闻都光复了两河和燕云十六州,鞑靼雄师都被打的屁滚尿流。我们在这死撑着,这一家长幼的,总不能都饿死吧!”
“是成是败,就看明日了!”
“我想如何样?是你们想如何样?你们想死,老子可没空和你们玩!”
“将军,传闻要开城投降宋军,百姓欢乐鼓励,全都出门上街道贺了!”
药安国浑身鲜血,镇静不已,眼神中都是杀气。
“崔立,你要干甚么?”
“从速围了皇宫,不得放一人收支!贴出安民布告,就说朝臣无能,企图以满城百姓为殉葬品。本将军本日杀了他们,就是为了保全一城百姓性命!”
韩铎的话,让崔立踌躇了半晌,终究摇了点头。
“如果宋皇在就好了,或许能多要些犒赏,也不枉我们冒这么大险。”
“将军,天子已经逃了,莫非我们要和汴都城一起共存亡吗?”
喊杀声结束,大堂上血流满地,十几具尸身横七竖八,包含枢密副使完颜习捏阿卜、平章政事完颜奴申、御史大夫裴满阿忽带、谏议大夫乌古孙奴申、户部尚书完颜珠颗在内的数名大臣,无一幸存。
汴都城外,天子亲兵统领移剌蒲阿率万骑金兵精锐出城偷袭,本想一举破了宋军城外大营,谁知偷袭不成,反而全军淹没,就连移剌蒲阿都战死就义。宋军攻城凶悍,天子率忠孝军残部逃往归德府,新任参知政事完颜奴申、枢密副使完颜习捏阿卜留守南京,而崔立因为作战英勇,被立为汴都城西墙主将。
崔立眉头一皱,大声问了起来。
崔立重重拍了一下城墙,手掌模糊作痛。
“药安国,都筹办好了吗?”
崔立看着城外的宋军大营,微微有些遗憾。
崔立一声令下,孛术鲁长哥、韩铎、药安国等将迫不及待,带领着甲士,急奔向前。
“好!你筹办一下,出城一趟,向宋军请降。这宗室五百多人一并带上。这些人就是我们的投名状和见面礼。”
“将军,汴都城归了大宋,宋皇应当就要北上了吧。”
翌日凌晨,位于汴都城皇宫西侧的尚书省官邸,俄然突入无数持枪执刀的甲士,将各官衙团团包抄。
这药安国本来不过是个犯人,出狱差点饿死,不是本身脱手相救,早他么是一具死尸了。本身汲引他,重用他,想不到这厮一点报恩之心都没有。
崔立点点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将军放心,现在城里乱成一团,民气惶惑的,没有人管这些事。”
“回将军,王太后、徒单皇后、妃嫔及梁王完颜从恪、荆王完颜守纯等宗室,包含妃嫔共五百多人,都在节制当中。”
“将军,如果我们掌控汴都城,可遣使跟宋军媾和,以献出城池、财物及金国宫室为凭,扶立将军做中原的天子,一如当年的大齐天子刘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