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皱着眉说出一句。
“你说吧。”
船舱中,赵竑摆摆手,表示耶律楚材坐下说话。
赵竑微微一笑,低头深思。
“公主,靖康之耻,灭国之恨,大宋王师兵临城下。陛下给了你们机遇,不晓得你们为何还如此理直气壮?莫非说,还要陛下求着你们开城投降吗?陛下对大金网开一面,你不能老是觉得理所当然。你处在他的位置上想过吗?”
鼓吹司的主事刘克庄,慷慨激昂,感慨一句。
别的一艘战船上,新任参知政事耶律楚材,也问出葛洪一样的话来。
都城,必须是一个王朝的文明中间。汴都城处于黄河道域,合法此中。
“公主,你们让大宋国破家亡,抢了人家的东西,如何还能如许理直气壮?你们只是舍不得权力。现在你大金国即将灭亡,还要拉那些无辜的人给你们陪葬,你们真不值得怜悯!”
“耶律先生,你的意义是……”
阿娜尔拜别,完颜春看着火线,痴聪慧呆。
耶律楚材又是直言不讳,真德秀和魏了翁都是长出一口气来。
“陛下,蒙古国逐水而居,要用兵草原,恐怕得不偿失。陛下已经派兵进入西域,只要移民实边,大宋王师在西域站稳脚根,蒙古国没法打劫,不出十年,蒙古国天然会式微,迟早归入中华治下。”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东都城已经光复,再也不消南望了!”
阿娜尔单刀直入,开启了话端。
耶律楚材的话,让赵竑悄悄点了点头。
“可惜西去都是陆地,没有“蒸轮船”,不然日行千里,来回也不过是半个月。”
前兵部尚书宣缯,由衷地感慨西去之路的冗长。
“从陕西到河西,从河西到西域,完整能够构筑铁路,不比蒸轮船慢。以大宋天子的雄才大略,此事恐怕已经在酝酿当中了!”
北部游牧民族,始终是中原王朝的威胁,不管是汉唐乱世,还是中华式微的宋朝。耶律楚材如此直言不讳,可见其心开阔。
黄河改道,规复中原和北地,应当是接下来的要务了。
两河光复,燕云十六州重回大宋王朝治下!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陛下做事太急,太急于求成,只怕今后会留下祸害。但愿朝臣能劝止陛下,步子放缓一些,以免激起民变,天下动乱不安。”
“宣公,受教了。”
完颜春正在冥思,身后悄悄的咳嗽声传来,她转过甚去,却见阿娜尔走了上来。
“公主,你还不晓得,我高昌国,已经归于大宋治下了。”
崔与之老脸一红,肃拜一礼。
迁都东都城,宰相真德秀却有分歧的观点。
报纸上连篇累牍,金陵、临安、扬州、京湖、四川,再到悠远的河西,大宋海内沸腾,无数宋人,宽袍大袖的士子、仗剑横行的游侠学子、蛰居山林的隐士僧侣,乃至深闺的妇人,三教九流,纷繁经过海河、官道赴北,或去汴都城,或去太原、或去燕京,一时候海陆繁忙,一片热烈繁忙气象。
运河,扬州段,数十艘蒸轮船冒着黑烟,向北而去。船面上,持枪而立的甲士沿着船舷肃立,船面之上,一世人等凭目而望,他们欢声笑语,志对劲满。
“本朝天子爱民如子,天下臣民莫不戴德戴德,何来民变一说?就比如这黄河改道,到时候所用的粮食皆是从外洋运入,百姓能吃饱饭,承担差役,并无滥用民力之忧。崔公大能够放心就是。”
草原大漠广袤无垠,天子如果真向塞外用兵,可真是穷兵黩武了。
但闻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这个风情万种的西域美女,只怕已经是赵竑的入幕之宾了吧。
也难怪人们这类设法,连几十万蒙古铁骑都不是大宋王师的敌手,戋戋乌合之众的匪盗,又岂是大宋官军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