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真公看着就是。真公做事,朕放心。”
真德秀顿挫顿挫读完,将贺表呈上,赵竑接过,装模作样看了半晌,这才合上,慎重放好。
薛极其宰相,宣缯为枢密使,史弥远期间的宰相兼枢密使的定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真德秀上的这一份《贺今上天子即位表》,以为才气出色的赵竑秉承大统,是天命所归、民气所向,普天同庆之大事,以是该当承天之运,大展雄图。其间还追溯了南宋王朝的建立、国土的变迁,天子任重道远,必须担抢先祖遗训,精进不止,实现天下治平。
在这个期间,还是叫它千里镜吧。
“陛下,真公文章、品德第一,我朝无人能敌。此贺表持重高雅,符合陛下当前之处境,臣为陛下贺之。”
到处恩荫,大宋的“冗官”之弊何时可解?
至于御史中丞,梁成大这搅屎棍天然被废黜,由朝中的别的一个清流陈端常担负。立太子和宫变当日,此君表示不错,公开和史弥远廷怼,让赵竑印象深切。
即便是帝师真德秀,也是肃拜一礼,恭恭敬敬,戳在那边。
赵竑即位,建功的亲朋老友犒赏结束,天然就是在朝大臣,这也是朝堂稳定的底子。
秦人不暇自哀,而先人哀之。先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先人而复哀先人也。
真德秀是帝师,又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占有一个参知政事的位置,理所当然。
花花肩舆大家抬,这是要大封天下、其乐融融吗?
这四报酬在朝大臣,也是赵竑再三衡量之下的产品。
大宋的君王们,到底在担忧些甚么?屁股下的龙椅不稳吗?
真德秀站起家来上前,双手捧着一份贺表,庄严持重。
“拜见陛下!”
赵竑摆摆手,面色暖和,却不容置疑。
要强化君权,宰相必定不能强势。而大宋朝堂的士大夫们过于势大,必须无情打压,以免君权孱羸。
到了赵竑这里,除了几个在朝大臣,另有几个亲信重臣每人犒赏一点点,表示一下意义,其他的一概忽视。
几件礼品放在书桌上,赵竑细心旁观,目光被桌上的两副水晶壁吸引。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势,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诸卿执掌国度大事,比之王公,有过之而无不及。诸卿不必诚惶诚恐,就坐吧。”
“董宋臣,宫中如许的物件多吗?”
大宋内忧内乱,国力匮乏,民生凋敝,远远没到真德秀所描述的那样波澜不惊。
宋太祖赵匡胤抽去了宰相屁股下的椅子,改成站而论道,让士大夫们失落之余,奴性大涨。想不到他的十世孙赵竑,又把这改了返来。
没有任何功绩,一团和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让天下百姓如何对待他这个新皇?
“薛相过誉了!”